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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葡萄

1 探险盗墓故事《天坑虫变》--作者:sunbirdhouse(怪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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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11 第五章 鱼虫  
还没等我打开电脑,老妈忽然一阵风卷进屋来,拉着我就朝外跑。
“哎呀,我妈唷,你这是干什么,绑架呀!”我叫了起来,猛一下挣脱了老妈的手。
“你这个臭小子,敢对你妈这样?”老妈吼了起来,“快点帮我去花鸟市场买鱼食,家里的金鱼都快要饿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的老妈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连买鱼食都要叫我去,唉,谁叫她是我老妈呢!可是我还是不想去,想赖掉。
“我妈,不行呀,人家还想做作业呢……”我辩解道。
“少给我来这套,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是暑假,哪里来的作业?再说了,你那点猫食一般的作业,老早就做完了,还骗我?”她说着眼睛看着电脑,“是不是想上网找女生聊天?想得美!不许早恋,走!”
没办法,我被老妈拉扯着来到了景星街花鸟市场。我很少来这种地方,毕竟是一个城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方,真是人挤人货挤货呀,柜台两边的东西排得满满的,行人几乎过不去了。不一会儿,我就被一些卖包和小工艺品的货摊吸引住了,老妈一再催促我,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恼怒的只想骂人,可是我哪敢骂我老妈呀!我只是嘴里哼哼几句罢了。老妈带着我左拐右绕,一直走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方才停下,和一个低着头抽烟,头上戴一顶脏兮兮的破毡帽的男子打招呼。
“老戴,你说我的金鱼最近很懒,动也不动是怎么回事呀?”
“哦,是不是把鱼缸放在太阳光底下也不游动?”姓戴的老板抬起头问。
“是呀!”老妈回答道,一面东看看西望望,不是还摸摸货架上的东西,“老戴呀,你又进新货了?这是什么?”
戴老板掐灭烟头说:“那是刚来的进口水草,不过你养的金鱼不合适,那是给金龙鱼用的。”
“金龙鱼?是哪种?”老妈一下子来了兴趣,非要看看这种听起来很有味道的鱼,老板于是指给他看。原来是墙角一个很大的缸里的鱼,我一下子想起了家里的厨房里的东西,我问老妈:“我妈,金龙鱼不是你做菜用的油吗?怎么真有这种鱼呀,我还以为只是一个牌子呢!”
“我也是呀,走,看看去。”老妈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鱼缸里空荡荡的,一条金黄色的细长条的鱼在水里缓缓游动,猛一看,真的很像一条龙哟!
“哇!太美啦!”老妈感叹道,“不愧金龙鱼这个名字,老戴,这鱼难养吗?”说着,她抓起旁边一盒暗红色的鱼食就要喂鱼。戴老板惊叫起来:“住手,不能放进去!”
“啊?”老妈吓得一哆嗦,有几粒鱼食从手里掉落下来,落进了鱼缸里。戴老板慌了,连忙抄起爪篱捞鱼换水。
“哎呀,你刚才抓起来的鱼食是不能给金龙鱼吃的,因为那些根本不是鱼食,是一些小虫的虫卵,是不能喂鱼的,只能喂鸟。”
“哦?为什么?”老妈诧异地问。
“你不知道?这些虫卵,鱼吃了以后,就会在鱼的体内繁殖,在鱼身体里乱跑,最后进到脑袋里,控制神经系统,使得鱼像发疯了一样乱跑乱游,慢慢的,鱼就被虫子控制了,这样的鱼活不长的。”
“哦——”老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我问:“叔叔,你说的是不是寄生虫现象?”
“对。”戴老板看着老妈,“你的儿子?长这么大了,看不出来,蛮帅的嘛!我还以为你刚结婚没得多久呢!”
老妈的脸一红,低下了头。我却没有注意这些,我的脑海里翻腾起从书上看来的知识,寄生虫现象不仅人类有,动物其实也有。而且像牛啦,马啦,鸡啦还很常见呢。老妈就说过,买来的牛肉里如果鼓鼓囊囊的不干净,那千万别吃,肉里面很可能就有牛蜩虫,人吃了虫子就会跑到脑子里面,那时可就麻烦了。据说蚂蚁也有虫子寄生,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过,有一种寄生虫很小的时候是寄生在蚂蚁身体里的,每天早晨它们驱使蚂蚁爬到草上,叫牛吃掉,然后虫子跟着进到了牛的身体里,再跑到牛的大脑里,牛于是疯了,不久就死了。好像肆虐欧洲的疯牛病就是这种虫子在作怪。
我正想得出神,老妈一声吼把我惊醒了:“憨儿子,发哪样呆!赶紧帮我拿着东西。”原来老妈已经买下了金龙鱼要拿回去养。
“我妈,你不养金鱼了?”我吃惊地问。
“咋个不养?两样一起养。”老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买到了满意的东西她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叹口气,接过了沉甸甸的塑料袋,里面,一条金黄色的鱼正停在水中央,呆呆望着我。
买完了鱼,老妈意犹未尽,又上楼在珠宝柜台前流连着不肯走。我虽然手里提着东西,也是大开眼界。这里以前我从没来过,没想到真是琳琅面目,叫人看都看不过来了,老妈又看中一对中国结和一个青花瓷瓶,给我提在了手里。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妈执意把我揪来了,没了我她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家呀。
我的手在疼了,我的心在哭了,我的眼泪差一点流出来了。呜——老妈,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哟,你怎么忍心叫我做苦工呀!
等回到家,我累得腰酸背痛,再也没有心情上网打游戏了。偏偏又有电话找我,又是我的同学周繁。
“喂,大侦探,你可回来了!”周繁用一种嘲弄的腔调说着,我一下子很恼火,就不客气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了呛药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
“好啦好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周繁的声音在听筒里像穿过了金属一样滋啦滋啦响,“马老师找你,明天早上八点你到学校里来,不许迟到呀。”
“马老师找我?”我吃惊地问。
“你怎么学会了应声虫的本事,我说什么你应什么。真是的,越来越没出息了。”周繁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挂机了。
马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她找我干什么?我想来想去,她找我莫非是为了五个同学车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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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六 鬼车  
  
  省立职业高中是一所很一般的学校,不仅算不上重点,甚至连一般的高中都不是,不过我们这些学生毕业了一样可以考大学,也可以直接走上社会工作,因为我们的课程里就有职业培训的内容。所以还是很受一些家长欢迎的。但是像我这样的学生,既不用担心考试不及格,又不用担心考不上上大学,为什么老爸老妈不把我农进重点中学,偏偏叫我在这种很一般的职高里窝着呢?我可真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了。不过现在,我们学校门口又挂上了一块牌子,写着:天南中学。听说,这是学校解放前的叫法,现在恢复这个名字,是为了吸引外资,那些天南中学的老校友就是冲着这个牌子回来的。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学校两块牌子呀。
  我准时到了学校,马老师已经焦急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了。
  “阿素,我听你妈说你去欧洲旅游了,好玩吗?”一见我进来,马老师就安静下来了,像我老妈一样叫着我的小名,一点看不出刚才她那副焦急的神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是的,马老师。改天我拿照片给您看。”对马老师,我还是很尊重的,在全校的老师中间,也只有像马老师这种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师还受同学们欢迎了。他们没有架子,不会虎着脸教训人,特别是通情达理,能理解同学。
  “哦,今天我叫你来,有很重要的事,照片改天再看吧。”马老师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你看过这篇报道吗?”
  我一看就明白了,真是关于我们班五个同学车祸失踪的报道。
  “老师,很不幸,他们……”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搜肠刮肚寻找安慰马老师的词语。
  “哦,你不必安慰我,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啊,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叫他们失魂落魄呢?”
  “什么?”我大吃一惊,“马老师,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五个人是失魂落魄地失踪的?”
  马老师指着报纸上的字说:“这里不是写着的吗,你没有看报道?”
  我脸上一红,忙拿起报纸仔细看,原来这不是我看过的晚报,而是晨报的报道,晨报的报道和晚报居然有不少出入。
  马老师又看着我说:“小金,你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又是大侦探金克木的侄子,接受过正规的刑侦职业教育,不瞒你说,我们学校都以你为骄傲呢。”
  我心里一阵心酸,马老师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怕我不愿意去继续追查五名同学失踪的事件,唉,什么以我为自豪!平时要是稍微缺了一两堂课,任课老师不是骂就是给我小鞋穿,经常威胁我要叫我留级。我可看不出有谁觉得我为学校争了光。不过想想也是,每一次破了案,报纸上都没有我的名字,更不用说出现天南中学四个字。
  唉,马老师一番用心良苦哇!
  “怎么样?小金。”马老师的眼睛和蔼第看着我,我不得不从沉思中抬起头来。
  “马老师,没问题。”
  马老师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欣慰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老师失望的。汤校长在他的办公室等你,你去吧。”
  原来这件事汤校长也参与了,这也难怪,没有汤校长的授意,马老师又怎么会出面呢?
  路上,我一个劲地想,为什么汤校长只想着叫我去调查,而不肯依靠警察呢?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吗?
  正想着,汤校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金素同学,你来了?”
  我一愣,站住了,我心想,汤校长是不是等我得不耐烦了,跑到走廊上来观望呢?因为我现在正好走到了校长办公室的走廊前。“校长好。你是不是要我去……”我问。
  汤校长像有满腹心事似的,一把把我拉进了门。“哎哟,可不能在外面说,快进来,快进来。”汤校长的神情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兴奋而又诡秘。
  “你知道吗?你们班的五个人丢了?”汤校长站在我的跟前问。我想站起来,可是汤校长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不叫我站起来。“别起来别起来,就这样很好。”汤校长一下子变成了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完全不是以往那位一脸严肃的老校长了。
  “校长,我……”我刚一开口,汤校长又把我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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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鬼车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是我们学校最优秀最出类拔萃的学生,又是大侦探金克木先生的侄子,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怎么说来说去和马老师说的差不多呀?
  “校长,您听我说。”我打断汤校长的话,执意要开口。
  “好好,你说。”汤校长仿佛忽然发现我似的,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那意思分明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校长,”我顾不得什么顾忌了,“您说的肯定就是筇竹寺外的那场车祸,我们学校有五名同学不仅死了,还不见了尸体,是吗?”
  汤校长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需要你去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您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交给警察,而要我这个根本不可能起甚么作用的学生去做呢?”我还是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问得好。”汤校长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问的,“你来看一看,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呢!”
  汤校长端起茶杯,很费力地咽下一口,我看着怎么这么费劲,他不是装的吧?
  “你看,我们学校呢,一直是以私立学校的性质在社会上生存的,而且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许多孩子都以来我们学校上学为荣,家长们也觉得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天南中学放心,当然了,我们的收益也不错……”汤校长开始侃侃而谈,“问题是,我们面对的困难其实并没有消失,相反还更加严重了,社会竞争的加剧使我们更加重视学校的名誉和入学率。在这个关键时刻,学校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和负面影响,你说这次的失踪事件要是叫媒体知道了背后的真相,那将对我们学校造成多大的破坏呀!”
  说到这里,汤校长居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来,点燃,吸了起来。
  我吃惊地望着他,汤校长可从来是不吸烟的呀,他这是什么了?会不会……
  “哦,你看,我也是叫这些问题烦的都昏了头了。”汤校长察觉出什么不妥,解释道,“平常我从不在学生们面前吸烟的,甚至很多老师也不知道我会吸烟,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解决摆在我们眼前的这个难题!”
  “办法就是……”我黯然道,“我去。”
  “对。”汤校长一拍大腿,“你真是一个通情达理、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今年的三好学生名额我要马老师留给你了。”
  我承认说出这句话,是费了很大劲的,因为说出口了就不能反悔,但其实我心里真不愿意这样做,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根本没有信心。
  虽然我跟随师父五年,学习了内家拳若干套路,又初步学习了气功的基础,但师父说了,这只是作为一个武术家最初步的一小步,可能师傅也预见了我会遇到一些格斗的场合,预先教我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招式,可是这怎么应付复杂的情况呢?我还从来没有和人面对面打斗过呢?再说了,我叔叔把我弄进少年特工夏令营,也是因为我暑假闲着无聊进去玩玩,可不是我要做什么间谍或者特工的。告诉你吧,我对什么《007》之类的电影可是从来不看的。我想起了我的同门师兄哈猜哈猜,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怎么样?”汤校长还在等着我表态,笑眯眯的眼睛里堆满了期望。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淡淡说,不知道这样回答汤校长会不会生气,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问,“我该怎么做?”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的。”汤校长拿起外衣,边说便往外走,我也只有跟上,“记住,不要叫警察知道;也不要告诉那些报社或者电视台的记者什么;甚至,对你的爸爸妈妈,也要保密。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和我们学校应该采取的立场。”
  汤校长说完,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胡胡的妈妈一见我就苦,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唉,胡胡呀,真是糊涂的孩子呀……”胡胡妈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嚎?
  “伯母,你节哀,保重身子!”没办法,我也只能说些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你不知道呀,那天他们非要吵着去筇竹寺,我已经给足了钱的,可胡胡他们……非要坐什么黑车,说是为了省钱,那个该死的司机,也真穷酸,车都破成那样了还敢开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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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26:14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六 鬼车  
  好不容易,我才知道,胡胡他们居然还是打电话约的车,那个司机的电话也是他们从别人手里弄来的。给他们电话的居然就是周繁。
  “喂——”我一赶到家就抄起了电话,周繁肯定在家上网,不过我还是悠悠地问,“上网啦?”
  “没有。”周繁在电话里懒懒地回答,这家伙,怎么是这样的口气?
  “病了?”
  “你才有病!这么晚了来电话。”周繁的声音硬了起来。
  “哦,Sorry!“我的脸上一红,幸好是在家里,没有人看得见,我抬眼看看钟,呀,晚上11点了。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真是没用呀。
  “说吧,什么事?”周繁大概也怕我生气,补充道,“我就知道你没有事是想不起我来的。”
  “那个……那个……”我嘿嘿一笑,“那个你给胡胡他们的司机的电话,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问这个干嘛?”周繁一反往常遇事热情的态度,显得极为冷漠,“那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司机,我以前坐过他的车。”
  “呃——这个,我怎么找到他的单位或者家人?”
  “他没有单位,家?我听他说过一次,好像是住在黄土坡的一个焊接厂宿舍里,具体我也不知道了。”
  尽管周繁也只能提供这些了,我还是说了声感谢,剩下的就靠我自己了。
  黄土坡我是知道的,坐一路车就到了,可是没想到还要走很长一段土路才到,弄得我新买的名牌耐克鞋灰扑扑的,难看死了,心疼死了。早知道黄土坡是这样的偏僻,我就换一双鞋来了。出发的时候就有点天阴了,这会儿开始下起雨来,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苗头,我一看不好,我没有带雨伞,要是下大了我可就遭殃了。我跑了起来,也不管什么烂泥巴耐克鞋了,先找到焊接厂再说。
  问来问去,原来黄土坡就只有一家焊接厂,而且还不叫焊接厂,现在归并到氧气厂里去了。宿舍缩在一个又脏又乱的旮旯里,门口堆着一堆堆的垃圾,没有人清理。
  “你说老邹?”一个退了休的工人等着血红的眼珠看着我说,“他呀,一个可怜的人,不走运呀!”
  我拿出路上买来的香烟给他敬上,我知道,这些工人叔叔或者伯伯,只要敬上香烟他们就会开口了。
  果然,老伯吸着烟,开始讲述老邹的事,“03年下岗后,他就开始开出租车了,但是他在干得不好,还落下了病,别的人都发了,他还是那个样子,钱没挣几个,都交给医院了。后来,出租一提价,他就不开了,接手别人的微型车抛弃了近郊路线,对了,报纸上管这个叫什么呢?哦,叫黑车。”
  “黑车?”我接口,“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对,就是不上牌,不纳税的出租,政府一直叫嚷要打击的。他们也不想想穷人的苦处。”老伯猛吸了一口,吐出老大一个烟圈。
  “听说,出事那天是五个学生来找的他?”我问。
  “就是,你说像他那样的司机,那车破的像货车,也只有学生为了省钱才会找他了,还别说,那些学生还真是好心呀,还请他一起吃了顿饭才出发的。”
  不久,老邹的妻子回来了,我不敢再去打扰她,怕提起死者叫她为难,不过好歹弄清楚了,他们临走去吃饭的那家馆子叫做“三道菜”。
  “三道菜”?怎么听起来像是三个菜的名字?我想起来了,本市取这个名字的馆子有很多家,难道,它们都是连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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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15 七 三道菜  
  离黄土坡最近的一家“三道菜”铜锅鱼庄就在鱼翅路。我立刻赶去了。
  这里生意好热闹呀,虽然不是周末,也是桌桌订满,门外停满了车辆了。我问门口的迎宾小姐:“来你们这里吃饭都要订餐吗?”
  “也不一定,像今天你要是在五点之前来的话,还是有座位的。”迎宾小姐彬彬有礼地说,“但要是周末的话就不行了,五点以前座位肯定订满了。”说着,她有些怀疑地看着我,“先生你要订座吗?”
  我连忙撒个谎:“哦,我们已经订座了,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看总台桌子上有一些宣传单摆放着,我顺手拿起一张溜了出去。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铜锅“三道菜”是澄江的特色菜品呀,而且,他们还为此成立了餐饮公司,连锁店一直开到了昆明。我拿着宣传单看来看去才看明白,总店在澄江,就在抚仙湖边的明星鱼洞。看来我又得朝澄江跑一次了。
  临走,我跟师父通了电话,一面解释了到华宁公安局见文良的经过和结果,一面说了最近的事情和想法。
  师父说:“别的我没有可以帮你的,不过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可以叫我师兄的徒弟来帮你,他也是学生,本事也满不错的。”
  “师父说的是哈猜哈猜?”我问。
  “哦,你们认识?”
  我于是说起我们在曼谷一起参加少年特工夏令营的经过,惹得师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们已经认识,那再好不过的了。说起来,我也没有见过这个哈猜哈猜呢,那全是你师伯说的。”
  我很想再问问师伯为什么到了泰国,还有关于师伯的其他一些情况,但是师父已经挂断了。
  
  没有来过澄江的人,也老早就应该听说过“三道菜”铜锅鱼庄的大名了,这是当地有名的吃法,其实说白了就是鸡、鱼和羊肉的不同做法荟萃于一桌而已,但是那个味道鲜美呀,叫人直流口水。可是我偏偏是个对吃不感冒的人,一直没有吃过三道菜的饭菜。所以才会这么弱智地一路寻问三道菜铜锅鱼庄究竟在哪里?直到我终于看见一块又高又大的蓝底黄字的大牌子竖在即将到达抚仙湖边的路口时,才放下了心来。
  我问开拖拉机的司机:“大叔,这里就是明星鱼洞了?”
  “哦,那是你们城里人的说法。”大叔脸都不动一下地回答,“我们喊作老鱼窝。”
  我心里一动,这怕是有些来历的,就问:“是不是说,这里的鱼很多?”
  “呵呵,小老弟,不瞒你呀,这里的鱼不仅多,还很特别呢!”大叔来了精神,点上一锅烟,要开始讲了。我连忙掏出小本子准备记录——我已经基本养成这样的习惯,随身总带着一个小本子记录必需的资料。
  “你听说过抗浪鱼吧?这是抚仙湖的特产鱼种,别的湖是见不到的。”大叔说,“问题是,在江川有一个杞麓湖,和抚仙湖有一条水道相通,但两个湖里的鱼从来不互相串门子,也就是说,抚仙湖里的抗浪鱼从来不游到杞麓湖去。同样的,杞麓湖里的鱼也从来没有在抚仙湖见过。”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问。
  “问得好。”大叔来了兴致,干脆把拖拉机停靠在路边的柳树下,讲起了当地的民间传说,“传说呀,抚仙湖原本是王母娘娘的梳妆镜,由七仙女中的三仙姑掌管的。可是,另一个仙姑秋霞嫉妒她,总想陷害她由自己来顶替,秋霞总觉得自己干粗活不体面,而自己的本事比三仙姑高得多,修行又比她早,于是精心策划了一个阴谋,她没事总找三仙姑玩,故意撺唆三仙姑玩得很晚,第二天早上就很疲劳,在王母娘娘梳妆打扮的时候显得很憔悴,遭到王母娘娘的斥责……”
  我最怕听这种民间胡乱编造的故事了,不禁哈欠来了,为了不打断大叔的兴致,只好强忍着,可是,后面他讲述的就听不清了。
  “……就这样,梳妆镜掉到了地上,可是并没有摔碎,而是落到了人间,成了抚仙湖。王母娘娘很生气,为了惩罚三仙姑,就罚她到了抚仙湖里,化作了抗浪鱼;至于那个秋霞,王母娘娘早洞察了她的阴谋,所以也没有得到好报,变成了杞麓湖里的箐鱼,一直不敢越过界线到三仙姑的地盘来,当然了,由于痛恨秋霞的所作所为,三仙姑轻易也不到杞麓湖里。她们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了上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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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29:46 | 显示全部楼层
16 七 三道菜  
  说到这里,大叔似乎已经说完了,可是,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就问:“大叔,您刚才说的,和明星鱼洞有甚么关系呢?”
  “呵呵,傻小子,明星鱼洞不就是三仙姑的住所了吗?”大叔用烟锅敲着我的脑袋,“那里的抗浪鱼最多了。不过,那还是早些年的事了,现在,这种鱼基本捕光了。”
  啊?我吃了一惊,转而又一想,这也难怪,一种鱼一旦形成了某种明星效应,就意味着其寿命不远了。
  “奇怪的是,杞麓湖里的箐鱼也随着抗浪鱼的减少而减少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叔又补充了一句。
  “啊,真的?”我这可觉得奇怪了。
  “是的呀,”大叔丝毫没有撒谎的意思,“我家老三住在江川,他说现在这种全身漆黑的箐鱼已经捕不到了。”
  “这种箐鱼很珍贵吗?”我问。
  “也不是,就是好吃,听说现在三百多块钱才一斤呢。”
  我不禁咂了咂嘴巴,照这样说来,也不是甚么人就都能吃到箐鱼的了。
  “怎么样?小老弟,你想尝尝的话,我带你找我老三去看看?”大叔看着我询问道。
  “这个,这个……”我没有准备,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不是要吃,只是想见识一下这种传说中的箐鱼究竟什么样子而已……”
  “不要客气嘛!这样子好了,也算我俩有缘,你跟我先去我家,下午我办完事我们就去孤山玩玩。”
  “怎么要去孤山呀?”我惊叫起来,“不是去明星鱼洞的吗?”
  “其实孤山的旁边就是明星鱼洞了,紧挨着的。”
  “那——”我指着路边写着三道菜铜锅鱼庄的牌子问,“我们还会不会经过那里的?”
  “当然了,一回事嘛!”
  就这样,我随着大叔来到了渔村。原来大叔就姓鱼,据说祖上也是中原人士,是为了躲避战乱从那边迁徙过来的。我郑重其事在本子上写着今天的记录,大叔忽然惊叫起来:“不是这个鱼,是这样写的。”他拿过我的笔,划来划去才写完整,原来是“俞”,不是“鱼”。
  在渔村里,我随意问了几个一直在我身边围观着不肯离去的小孩,他们看起来很小,却原来已经小学快毕业了。我问他们老鱼窝的情况。谁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那里的鱼已经不能吃了,出了怪事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又出事了?
  我再重申一次,问,“我说的是明星鱼洞,就是原来出产抗浪鱼的地方呀!”
  “没有错的。”一个个子最高,但是还拖着鼻涕的男孩说,“真的不骗你,上个街子天我爹回来说的,那里现在鱼虫闹得很凶,箐鱼已经变种了,不能吃了。”
  “不光是箐鱼,还有草鱼也坏了……”
  “还有鲶鱼,哦还有青鱼……”
  一时间,我听见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好像所有的鱼都生了病,不能吃了。我惊讶地问:“那你们怎么办?不卖鱼卖什么呢?”
  这时候俞大叔过来了,解释道:“其实我们都不是靠捕鱼为生的,这些年来鱼的数量早就不多了,我们都是种地的。你没看见湖边大片大片的水稻?那就是我们的生活来源了。捕鱼只是副业。”
  哦。我总算明白了。
  俞大叔家的午饭还真好吃,尤其是农村自己做的酸菜,我吃了很多,就着下了三碗饭。
  路上我就闹肚子了,走没多久就要上厕所。俞大叔同情地看着我说:“早知道就不给你吃那么多的酸腌菜了。”
  “没事,我是自己想吃嘛!”我尽量安慰着俞大叔。
  孤山原来就是因为孤零零坐落在湖边而得名的,其实就是一座很小的岛而已,而且,在孤山的四周根本没有别的小岛了,可是孤山真的是很美呀!岛上长满了树木,一座寺庙掩映在树林中,清幽而不显寂寞。因为离岸边很近,游客可以方便就上岛游玩,所以岸边停靠的农家的渔船很多,都是准备迎接游客的花花绿绿的带顶蓬的木船。
  我们还没走到岸边,就有人老远喊道:“老二,来找你家老三了?嘢是嘴馋了盖?”
  “歪瓜,莫乱说,我是有正经事情。”俞大叔吼着,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说着,俞大叔带着我走进了一个院子,到了一家餐馆。
  “这里就是明星鱼洞?”我大张着嘴巴问。
  “那边,”俞大叔指着孤山的方向说,“再朝孤山那边走不远,有一个水很深的地方,示意处水洼,那里就是俗称的老鱼窝。不过一般渔船都不敢去的,怕出意外,因为那里的水太深了,风浪一大就翻船。”
  我左看右看,寻找着三道菜铜锅鱼庄,就是没有见到。
  “其实你不必找三道菜那家鱼庄的,在我们这里,只要是卖鱼的餐馆,以前都卖过箐鱼的。你还是问问我家老三吧。”俞大叔说着,冲着餐馆门里大喊着,“老三,老三,快死出来。”
  随着喊声,门里头跑出一个皮肤瘀黑,脸膛发亮的男子,一见俞大叔就高叫道:“老二,咋个你是像抚仙湖的螃蟹——四仰八叉地站在那里干哪样?来我这里么也不进来,站这里大呼小叫像个什么样子嘛!”
  “怕你不在噻,你的小工又凶,要是给我一拐子,我是吃不了兜着走喽!”俞大叔开心地开着玩笑。
  “哪样?哪个小工敢这份对我家二哥?”
  “哈哈哈,就算小工不敢么,你家养的老黑狗倒是很凶的,我怕吓着这位小老弟。”俞大叔说着指了指我。
  “哦,你带来朋友一块来耍呀。”俞大叔的弟弟这才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打招呼:“大叔你好,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叫我老三就行了。”俞大叔的弟弟豪爽地笑了,然后把我们让进了馆子里。
  “晚饭就在这里吃了,嘢好?”老三叔叔笑眯乐呵地说,“我整点少见的东西来下酒。”
  “咋个老三你几日不见,是长进不少嘛?”俞大叔又开始开玩笑了,“一见面张嘴闭嘴就是吃呀喝呀的,敢情是一个酒囊饭袋呀!”
  “嘿嘿不敢,”老三叔叔笑笑回击道,“你只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你是饭桶一个而已哈哈。”
  我不失时机问道:“什么是少见的东西……”
  “无非就是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呗!”俞大叔继续开玩笑,“老三这里还会有些哪样……”
  “我整蜂蛹给你下酒,嘢得了?”老三叔叔叹口气,“唉,箐鱼吃不成了,只有整点山上的山货了。”
  见说到箐鱼,我连忙问:“老三叔叔,到底这个箐鱼有什么问题,现在为什么不能吃了呢?”
  “还不是因为鱼虫!”老三叔叔叹口气,说起最近出现的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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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31:39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八 死者  
我已经知道了寄生虫会在各种动物体内寄生,有的还会借机作祟。但是老三叔叔说的还更加耸人听闻。
  “我告诉你,鱼也会生病的,而且,有些鱼生起病来,比狗的了狂犬病还要严重,那个时候呀,谁要是吃了这种病鱼,怕是救都没得救了。”
  说话间,一盘黄澄澄的蜂蛹端上来了,老三叔叔抓起筷子递给我和俞大叔。
  “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从尖山上淘来的宝贝,是岩蜂的蛹呢。”
  “哪样?”俞大叔停下筷子,瞪圆了眼珠,“尖山?乱说,那里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你怕是买的。”
  “没有没有,就是我从尖山上亲手采来的,嘿嘿,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老三叔叔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记得自从95尖山上开采石头以后,就没有蜂窝了嘛,咋个又有了?”俞大叔一面说着,一面拈起了一粒放进口中嚼着,立即又呸呸地吐了出来。
  “哎哟,老三,你真是会整人,这么苦的东西都拿来招待客人!”俞大叔难受得脸都变了。
  “哪样?”老三叔叔大惊失色,自己也拿起筷子尝了尝,立刻也是呸呸吐了出来。
  “怎么搞的?”老三叔叔大喊着,“小闷瓜,出来!”
  随着喊声,一个矮胖的男子,身前围着白布围腰从厨房跑了出来。诚惶诚恐地问:“老板,咋个了?”
  “咋个了?”老三叔叔瞪大了眼珠,像是要把对方吃了,“我问你,你是咋个做这个蜂蛹的?”
  “还不是学以往那样,用油炸了炸……”厨师小心翼翼回答。
  “就这样?”
  “嗯。”
  “么咋个味道这么怪?”老三叔叔吼了起来,“怕是你乱放了盐,要么是把大碱当作盐巴放进去了?”
  “怎么可能……”厨师吓坏了,“我做厨师这么多年了,大碱和盐巴还是分的清的……”他说的很勉强,不是十分自信,我想,他怕是很怕自己的老板,平常都被教训,都已经形成习惯了,一见老板发火就会犯错。
  “唉,你个憨腚,坏了我的事情……”老三叔叔无奈地叹口气,“给我走远些,莫教我见了心里烦。”
  厨师如获大赦,急忙钻进厨房里去了。
  俞大叔说:“老三,你怕是错怪厨师了,这种蜂蛹怕就是不能吃。”
  “哦?”老三叔叔疑惑地望望盘子里的蜂蛹,又望望俞大叔,再望望我,不吱声了。转而又说:“我们还是吃牛干巴吧。”他麻利地从墙上挂着的腌肉堆里拿起一块,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牛干巴端上来了,他们到上老白干,喝了起来。
  “哦,老三,你这个干巴不错呀,味道正。”俞大叔赞不绝口。
  “当然,我这是正宗的寻甸牛干巴。”老三叔叔这下子终于有了摆谱的资本,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正喝得起劲,一个老奶奶突然小跑着闯了进来。
  “哎呀,老三,借你电话用一用啊。”老人说着,用衣袖擦去额角的汗水。
  “三姑,哪样事跑得这么小汗麻麻的?”老三叔叔连忙站起来,招呼老人家坐,“来来来,你家也喝一盅压压惊。”
  “和啦!我倒真是被吓着了。”老人一口干了,放下杯子说,“老三,么是你替我老人家做件事,帮我报警。”
  “怎么啦?”老三叔叔惊叫起来,“哪个混蛋敢对你家性骚扰呀?”
  老人脸一下子红了。“坏小子,嘴巴真不干净!不是我,是那边花坛边有一个人,我瞧着不对不对的。怕是赶快报个120来瞧瞧才行呢。”
  “哦?”这一下,我们都站了起来,“走,瞧瞧去。”俞大叔一挥手,我们都跟了过去。
  十几米外的一个靠湖边的花坛里,此刻正躺着一个衣裳破烂的男人,倒在花丛里左右翻滚,身上穿着的黑色皮夹克也已经被地上的尖石头和旁边的铁栏杆的尖刺割烂了,沾了一身的泥土,他圆睁着眼睛,吃力地喊叫着,却只发出“嗷嗷”的干吼声,嘶哑而又微弱。手脚竭力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一阵一阵的抽搐使他显得很怪异。
  俞大叔一见就懵了,还是老三叔叔镇静,“哎呀,”他惊叫起来,“是羊角疯!”说着抢过去想要扶起那个男人。
  “莫动他,莫动他。”那个后面跟来的老奶奶尖叫起来,“让他躺着,一会就好了。120电话打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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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18 八 死者  
  俞大叔被老三叔叔一捅胳膊清醒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拨号。
  这个时候,附近许多人家都赶来了,一时间人声嘈杂,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来报讯的老奶奶可闲不住了,忙着讲述自己是最先发现这个病人的,又怎么样找到了我们,还打了报警电话云云。这个时候躺在花坛里的男人已经不动了,脸埋在花丛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救护车闪着灯来了,几名医护人员跳下车,来到了花坛里。他们简单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相互看了一眼,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问:“刚才是谁现发现这个病人的?”
  老奶奶抢着过来回答:“是我是我,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喝醉了,原来是羊角疯发了。”
  “老人家,谢谢你,不过,这个病人不是癫痫,而且,他已经死了。你们知道这个人是哪家的麻?”
  “啊?死掉了?”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老奶奶更是惊愕地合不拢嘴,她问:“咋个你们没有救活他?”
  “其实,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死掉了。看起来,他病得不轻呢。”那个医生皱眉说道,“他究竟是哪家的?有没有家属在场?”
  我看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们都不认识这个死者。
  “老三叔叔,你也不认识这个人?”我问。
  “哦,没见过。”老三叔叔摇摇头,“你知道,我们这里是旅游景区,每天都会有游客来玩的,他八成是来玩的吧。”
  很快地,村长跑来了,派出所的人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也来了人。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人肯定是外来江川游玩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病死在这里,医生又给开了死亡证明,把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了当地派出所。
  看见事情解决了,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那个死者也被当地医院的医生拉走了,我问老三叔叔,“他们会把那个死人怎么处理?难道不等弄清楚身份再和家属联系了?”
  “你别急嘛。”老三叔叔一付见多识广的神情,“一般来说,医院会把尸体保存两三天,等待家属来认领,另外当地派出所也会趁这个时间调查一下是哪里的人失踪了,以后如果再没有结果才会作无主尸体处理的。”
  “那会怎么样?老三。”俞大叔问。
  “火化了呗!”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是不是很深,别的人看了热闹就散去了,估计心理上不会留下阴影,但是,那个死者临死前痛苦翻滚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敢断定,那个男人一定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了,所以看着围观群众的眼睛才会那么怨恨,他是不是被人下了毒,冤死的呢?我忽然为自己的这个大胆猜测吓了一大跳。
  不行,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决定到派出所去看看。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俞大叔,他也觉得事情蹊跷,决定跟我去。
  我们趁着天没完全黑透,来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其实也就在尖山的山脚,一个很不起眼的院子里。
  里面灯火通明,还没等我走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仿佛有人在吵架。我们站在门口看了看,是一个警官在和两个外地人吵架,站在旁边的两三个警察无奈地看着,不敢插嘴。
  “小易,怎么回事?”俞大叔悄悄问一个站在门口的警察。
  “嘿,你家来了,快去劝劝我们所长,不要和游客吵架了,影响多不好……”那个叫做小易的警察一脸痛苦地说。
  “那些游客怎么了,为什么来派出所吵架?”俞大叔又问。
  “还不是为了白天那个死者的事情。”旁边一个警察插嘴说,“他们硬要说那个人是被人谋害了,要报案。其实满不是那么一回事的,今天你们都看见了,对不对……”还没等他说完,吵架的两个游客一见来了外人,立即掉转矛头开始朝着我们说话,似乎想要我们帮忙说理。
  我听着话音不像是云南人,稍一迟顿就反应过来,因为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也会讲他们这种腔调的话,那是粤语。哦,原来他们是广东来的游客。
  “帅仔,你说对不对?哪有某明其妙里奇死亡的,分明是有原因的啦,怎么能开张死亡证明就打发我们地呢,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能向人家家属交代呢!”他们竟然对着我说开了,好像他们也发现了我不是当地人,是不是这样觉得就好说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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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53:38 | 显示全部楼层
19 八 死者  
  我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穿扮,的确是有点很帅,嘻嘻,像我这样穿着的当地人的确少见。我已经准备参加劝说了,于是走过去想拉住其中一个女游客离警官远些,因为他现在的手指已经快戳在到了派出所所长的脸上了,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女游客和所长的对话忽然激烈起来,言语不和之下,她朝着所长扑了过去,双手挥舞着,在所长脸颊上抓了起来……
  “啊——”众人惊呼起来,我一纵身,这个时候跟随师父学习的种种情景不由产生了作用,我双手一翻,抓住了女游客的双腕,再一扭,以小擒拿的手法将她双手反背到了身后。同时一用力,将女游客拖离了所长的身边。
  那个女游客哎哟一声叫唤,立即弓起了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无非“流氓、混蛋”之类,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惊叫起来,但是还没等他们清醒过来,我已经完成了动作。那个女游客的同伴赶上来扶住了女游客,嘴里连声说着“不要动手啦,有话好好说啦”之类的,又问那个女游客:“你觉得怎么样啦?”
  女游客一声不吭,不知道是气馁了还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我的力度并没有让她受伤,她肯定是羞于言语了。
  派出所所长捂住自己的脸,好一会才松开了手,众人惊呼起来:“所长,您的脸……”
  的确,那上面有几道明显的血痕。
  所长连连摆手表示不妨事,又看着我问:“你是哪样人,来这里干哪样的?”
  俞大叔连忙解释,说我是来作社会调查的大学生,刚才只是想帮忙才动的手,没有别的目的。
  “哦,大学生?”所长一脸愕然,又问,“那么你又是哪个?”
  那个俞大叔唤作小易的警察连忙解释,说俞大叔是本地老三的哥哥,是这里的常客。
  “哦,”所长捂住脸说,“谢谢你们协助警察的工作。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好身手呀。小易,你们处理一下吧。”说完,自己走出了屋外。
  现场冷静下来了,经过警官们耐心细致的解释,那两个广东游客也表示平心静气地对待这件事,决不意气用事了。
  我想对俞大叔说自己其实是中学生,还不是大学生呢,但是最终我也没有机会说上话,想想也就算了,这有甚么关系呢。
  原来,今天上午这三个广东游客商量好分开活动,但是那个死去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死了?所以他们才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不好意思啦,给你们添麻烦啦。”那个男的满嘴啦啦啦的话音,“不过的啦,我还是希望可以验尸的啦,不然不能回去的啦……”
  小易答应了验尸,告诉他们第二天上午到县医院拿验尸报告。
  回去的路上,俞大叔一脸忧色,我不禁宽慰道:“大叔,事情已经解决了,您又何必忧心忡忡的呢?明天验尸结果一出来,就可以大白天下了呀。”
  俞大叔望着我:“小金,我就是担心明天的验尸结果可能不妙呀,你知不知道,我们村里人是怎么议论这件事的?”
  “啊?”我大吃一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奥秘吗?”
  俞大叔皱皱眉,“我们来的路上,我已经听一些村民说了,说这叫做打鬼,又叫做海神勾魂,不过他们是说的本地方言,所以你没用听见。”
  这种迷信的说话我根本不相信,但是俞大叔接下来说的话倒是教我大为震惊。他说:“听说,那个广东游客是吃了李老倌家的餐馆做的箐鱼才出的事。”
  哦,箐鱼!我一下子想起了老三叔叔说的事情,箐鱼不是已经不能吃了吗?那个李老倌怎麽还敢偷偷卖给游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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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8 12:54:36 | 显示全部楼层
20 九 虫蛹  
  
  我想了一夜,把自己从师父那里出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理了一遍,但是弄不清楚头绪,尤其是五个同学的尸体神秘失踪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还有文良、还有眼前的抚仙湖。我感觉到,这一切真是很神秘呀。我听着湖水在静夜里缓缓发出的波涛声,似乎还真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俞大叔就要赶回渔村去了,所以我决定一个人赶到江川县医院了解验尸结果。我希望,事情在医生手里会得到一个完整的结论。可是,还没等我出发,派出所得小易忽然打电话来找俞大叔。老三叔叔不烦恼地告诉小易,俞大叔走了。
  我在门口听见老三叔叔的话,连忙抢过去想接电话,但是对方已经挂断了。
  “怎么了,老三叔叔?你怎么和警察生气呀!”我问,心里觉得他怪不通情理的,怎么这么不耐烦,还敢和警察斗气。
  “哼,这个易辉,别说他,就是他老爹老易,也是当初我的小弟呢。”老三叔叔气哼哼地说,“居然敢教训我!不过好像派出所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我顾不得啰唆,跑出了门。
  派出所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人脸上都是草木皆兵,疑神疑鬼了。我毫不容易挤进去,找到了脸上还挂着血痕的所长,他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安慰周围的群众,一会儿又和那两个广东游客解释着什么。我问小易:“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见我是昨天和俞大叔一起来过的那个少年,小易警官解释说,今早准备送去验尸的那个尸体不见了。“这不,大家正为这事着急呢。”
  我惊呆了?又是尸体失踪?我联想起一连串的尸体失踪事件,看起来,这里面还真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一般可怕。
  这会儿,派出所的警官们一头乱麻,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我见也没有什么可以知道的,就准备回去。在门口,那些围观的村民还在议论,我听见有几个老人在说话,一个说:“今早我起来得早,看见有人朝湖边去了。”
  “真的?”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难道,真的是朝湖里去了?”
  “会不会就是那个死人?”
  “难道说,真的是被海神娘娘召去了?”
  我听了一会儿,见他们只顾朝着迷信说法上面扯,这没什么意思嘛。我问那个最先说话的老人:“老爹,你家看见的人影,可以辨认出来吗?”
  “唉,”那老人声音低了下来,“我都跟所长解释半天了,他们硬是不相信呀。”
  “怎么说?”我问。
  “他们说,死人怎么会走路?肯定是我眼睛花看错了。”老人挺委屈地说,“其实,我老倌活了这一把年纪,怎么会看错呢?那种走路的姿势,软绵绵的腿脚和扭来扭去的身子,肯定是死尸了。只是怪了,它早应该僵硬了呀!”
  老人的这几句话说得很低,只有我听得见,我知道,他是怕别人听见害怕。
  我陡然想起昨天俞大叔说的话,就问:“老爹,你家可知道那个李老倌家的餐馆在哪里?”
  “哦,湖边,靠着一棵最大的大青树下的就是啦。”老人说。
  我的目的是这样的,先找一条有问题的箐鱼带回去化验,看看能找到什么再说。
  我按照老人的说明四处寻找,很快在一处岩石陡峭、树木茂密的水边找到了李家餐馆。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我试着敲了敲,可是里面真的没有人应答。怎么办?放弃的话,我就一无所获,进去的话也不是难事,但是这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会以为我是小偷的。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进去找找看,只要小心一点,不被人发现不就行了吗?我们做的事,只要目的是好的,手段稍微不同寻常一些其实也是可以的。我想起了特工夏令营里老师们的话。这给我了安慰,也给我勇气。我找到了窗户,看看周围没有人,一纵身跳了进去。
  屋里光线暗淡,可能是没有开窗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很显然,这是长期经营鱼产品留下的气味。我循着鱼腥味找到了养鱼池,里面黑乎乎的,这里鱼腥味更浓了,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了,哇,这些渔民真是邪乎的可以,这么浓的味道他们居然都不怕?鱼池边上还残留着杀鱼留下的鱼鳞壳和丝丝血痕。忽然,鱼池里咕隆一声,泛起了几个气泡,哦,鱼池里有鱼呀。我一阵惊喜,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装鱼的东西,最好找到了一个结实得塑料袋,算是可以用了,我用搁在鱼池边得捞网,抓住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箐鱼,这鱼黑乎乎的没有一点杂色,很容易辨认。把鱼放进塑料袋,再放进一些水养着就可以走了。我顺利爬出了窗户,正准备关好窗户,忽然心里一动,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抬起头,恍惚间似乎开觉得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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