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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色菩提

【深夜小故事】诡异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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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剖腹
  
  田老头十分固执
  他的家里一切都要他说了算
  万一有人想要自作主张
  他就会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十八年
  他老婆孩子的生活就像是线控木偶
  田老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圣旨一般
  而他的家庭里的气氛实在是让人感到诡异
  
  尽管他每件事情都事必躬亲
  但他的儿子还是偷偷谈起恋爱
  这件事田老头一直坚决反对
  因为他理想中儿子的对象他还没有发现
  
  有一天他回家早了一些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儿子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这还了得!!!
  他强忍怒火回到了家
  
  当天晚上他盘问了儿子三个小时
  从女孩的姓名家庭到生活习惯无一漏网
  他的老婆木呆呆的坐在一旁陪审
  而他的儿子最后被他打的遍体鳞伤满地乱滚
  
  事情还没完!
  田老头第二天又去了女孩的家里
  他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将女孩损的体无完肤
  还不顾所有人在场骂她像个妓女
  
  可田老头的火还是没消
  他始终不懂儿子怎敢大不违地谈起恋爱
  这件事可是要狠狠管上一管
  不然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得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儿子居然还敢申辩说他管的太多
  天哪!这还是儿子吗?简直是禽兽!
  田老头气的哼哼起来
  
  他当晚就将儿子赶出家门
  说是养了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
  还说自己气得想要自杀
  这样的世道简直不让人活
  
  儿子离开的时候没有带钱
  他还立刻将儿子手里的信用卡办了销户
  叫他猖狂?受罪去吧!
  
  儿子最后还是妥协认错
  毕竟这个社会金钱和家庭还都相当重要
  然而田老头毫不妥协
  他说要好好看看这个兔崽子的下场如何
  
  一天早上田老头打开家门
  他的儿子没穿上衣站在门前
  “爸,您到底要我怎样认错?”
  “哼哼,除非你死了我才能消消火气!”
  
  儿子拿出一把刀
  跪在地上剖了腹
  “难道这样还不能得到您的原谅?”
  “你这样的不孝怎能让你一死了之?”
  
  儿子没说话
  肚子剖开着离开了家门口
  肠子流了异地
  拖在儿子的身后
  
  田老头冷笑一声
  回身进了屋门
  
  第二天早上儿子又敞开着肚子站在门外
  田老头眼都不眨地上班去了
  儿子满脸悲伤地再次离开
  家门口的路上留下了一片血迹
  
  就这样他的儿子现在还每天早上站在他家门前
  剖开的肚子里早已没有了内脏
  我不知道如果田老头一直不原谅他的儿子
  是不是那具尸体就会一直在清早经过我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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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话(1)
  
  
   “你说你喜欢刀子。”罗成耀对郑亚东说。“不过我可以打赌,你想要说的重点不在刀子上,不是吗?”郑亚东的眼睛闪着光,酒吧的灯光昏暗,不大能看得清他脸上的神色。“恐怕是……不过,你还想听么?”
  
   “当然想!我喜欢做一个倾听者。”罗成耀瘦弱的身子几乎缩进了包厢的角落,此刻,他又探出了身子。
  
   郑亚东用双手神经质地捏紧了桌边,“我喜欢刀,更喜欢那种用刀刺进去的感觉……”
  
   郑亚东又想起了胡三岩,那个混蛋居然敢迷走自己的女友!他眼前又出现了胡三岩那讨厌的小资作派和油光水滑满是发胶的脑袋,还有他那辆红色的宝马跑车,那辆凯雯一天念叨三次的跑车。
  
   郑亚东从小就喜欢玩刀子,小时侯,他曾经残忍地杀死过一只踩到老鼠夹子的黑猫。他记得刀锋从猫头后割下去的时候,那黑猫的身体一颤一颤地痉挛,血随着痉挛一股一股地往外喷,像小孩子玩的水枪。大概是割断了大动脉吧。
  
   可惜,从那以后郑亚东就再也没有过实践行动了,毕竟年纪越来越大,不能随随便便地拿着刀子摆弄了,那样会影响很多事。
  
   不过现在他还真希望手里有把刀子,那样他就可以……
  
   “我看我们最好放松点来聊聊。”罗成耀穿着黑色衬衣的瘦长手臂伸在桌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条古怪的干瘪虫子。“比如说,你想杀一个人……”
  
   “我想杀一个人!”郑亚东恶狠狠地重复。
  
   “比如说,嗯……假设……”罗成耀把身体往回又缩了一下,整个人都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只有一条手臂放在桌面上。“我觉得应当先考虑一下准备工作,像替换的衣服啦,逃跑用的车子啦,应该吧?”他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杀个人!搞那么麻烦?”郑亚东心里明白,他就是说说,绝对不会真的去杀人,虽然他天性冷酷,但那并不代表他有胆量去做那件事。
  
   但,真的不会做吗?郑亚东脑袋里转着一大堆念头。
  
   “好吧,我们就来谈谈‘杀’。那些可怜虫们最怕的东西。”罗成耀的脑袋在灯光里出现了一下,又消失在阴影后面。“能遇见你这样的朋友一起聊天,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杀人’是一种结果,实际上,如果是作为一种惩罚来说,我觉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罗成耀的指尖敲击着桌子,突然高声叫道“Waiter!威士忌!加冰!”
  
   “我不管那些,我就知道我会喜欢用刀干掉……”郑亚东有些犹豫,毕竟这种话题有点奇怪。
  
   “老弟,知道刀子刺进身体会发生什么事吗?”罗成耀好像在咧着嘴笑。“我猜你不知道。”
  
   “十分之一秒不到,刀子的尖端就会割开全部皮肤,从表皮到真皮,一点阻碍都不会有。然后划开皮下的脂肪组织,你可能会感到刀子上有些滑润。”
  
   “然后是肌肉层和筋膜,如果这时用力太小,很可能就会刺不进去。很多女人在别人身上划来划去,可就是死不了,就是因为她们力量太小,刺的不深。”罗成耀停下来,看着侍者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放下一杯酒。“如果用身体一起撞上去,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了。一定可以直达腹腔。”
  
   “然后就在那里面用刀刃狠狠地搅!”郑亚东眼睛通红,他仿佛看见胡三岩的肚子里插着一把刀,一只手正用那刀在他肚子里上下左右地乱搅!胡三岩疼的说不出话,瘫在地上,失禁了。
  
   “好主意!肠子上的神经系统很发达。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怎么样?”罗成耀一口喝掉了半杯酒。
  
   “对,把那些该死的肠子全掏出来,放在锅里消毒!”郑亚东的手握的死紧,手指缝紫红紫红的,“让他看着!活活看着!”他眼前出现了胡三岩哀嚎的脸,满是口水,脸因为疼痛而变得通红,还抽搐着。胡三岩被绑在厨房里的椅子上,一坨长长的青白色东西被从他割开的肚子里捧出来,一端还连在腹腔里,就这样直接扔进他旁边灶台上的开水锅里……而青白色的东西在开水里不断地蠕动,就像一条巨大的垂死挣扎的虫子……
  
   郑亚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多希望这一切能变成真的,那该有多好。
  
   罗成耀仿佛看出了郑亚东的心思,阴影里露出了半边脸,脸上满是笑意,“老弟,你可真有创意!佩服佩服!来,喝一杯!我可是好久没碰上你这样的朋友啦!”
  
   “我觉得这样还是死的太快了……”郑亚东意犹未尽。“不能足够的惩罚他所犯的罪啊!”
  
   “喵~~~~~!”一声猫叫,一只黑猫从罗成耀的怀里跳到了桌面上,两只猫眼直盯着郑亚东的脸。
  
   “啊!”郑亚东吓得从包厢座位上跳了起来,脸上的汗滴到了桌面上。哪来的该死的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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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话(2)
  
   罗成耀从阴影中站起,郑亚东这才发现,罗成耀的手脚特别的细长,就好像一个阴森的鬼影一样。他俯下身去,把那只黑猫缓缓搂回怀里,这段时间里,黑猫的眼睛一直盯着郑亚东的瞳孔深处,猫眼在昏暗中闪着绿幽幽的光,仿佛要看透郑亚东的心底。他的一只手搭在黑猫的背上,灯光照得他的手指像一段段骷髅的骨节,惨白而又纤细。那黑猫就像一个影子,重新淡化进罗成耀黑色的衣服里面……
  
   郑亚东搂着罗成耀的肩膀走出酒吧,他已经喝得很醉了,醉的只能靠在罗成耀的肩膀上挪动步子。
  
   “啊呀!”他的手臂突然搂了个空,人一下子扑倒在地。
  
   “嗯?”郑亚东揉了揉脑袋,趴在地上喊道,“罗成耀,罗成耀……”
  
   没人回答。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周围,这里原来是酒吧的后巷,墙边扔着几个破旧箱子,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一只黑猫在巷口走过,“咪~~~呜~~~~~”瘆人的叫声,深绿如碧玉的猫眼反常地眯成一条线,朝他这边张望着。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
  
   “咪呜……”郑亚东睁开眼睛,头疼的要命,早上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刺眼。当他睁眼时,仿佛听见了一声猫叫。
  
   不对,应该是那猫叫把他惊醒了。
  
   他努力坐起身来,看来昨晚自己连衣服都没脱,怪不得这样累。
  
   郑亚东翻身下床,自己昨晚上去了哪里?他想不起来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正指向十一点,郑亚东走向卫生间,打算刮一下胡子,下午他还要出门去。
  
   “啊呀!”郑亚东的右手背碰在墙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抬起手来,发现手背上赫然印着三道爪痕!
  
   “该死的,是那只猫。”郑亚东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的对话,还有罗成耀那细瘦的影子。他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喝个够的,可不知道怎地,就和罗成耀坐到了一起……他甚至想不起来,那个瘦瘦高高的人是否真的叫“罗成耀”,也许,是他在自己的脑袋里随便给那人安了一个名字。
  
   那些对话真荒唐,郑亚东摇着头。虽然他当时怒气冲天,但回头想想,凯雯好像也不值得自己生那样大的气,她喜欢钱,那就去和钱过好了。
  
   他吐了一口气,自己又回到现实生活中了,他又想了想昨晚的对话,没记起太多,但好像很疯狂,他有点后怕,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手背上的伤口还在刺疼,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三道红红的伤口周围有些肿胀,仿佛在伤口下面藏了些什么东西……
  
   三十分钟后,他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想要浏览一下今天的新闻。他是个记者,经常性的关心新闻是个好习惯。
  
   在一个门户网站的S市版块中,他看到了一则新闻。
  
   今天凌晨两点钟,在一座公寓楼里发生了一桩可怕的案件,一名男性白领被虐杀致死,死前惨遭凶手长时间的冷血折磨,最后被活活剖腹,并把他的肠子放到了开水锅里……
  
   这情景好像是……是……郑亚东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一口气憋在喉咙下,难受的要死。是的,这情景、这手段……正是他亲口描述的!
  
   他的视线继续向下移动,“……被害人名叫胡三岩,是某企业的媒体总监,现场还有一名精神失常的女性……”
  
   汗水从他的后背流下来,浸透了上衣,郑亚东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一下子踢开椅子,将身上的衣服飞快地脱下扔在地板上,仔细地检查起来。
  
   如果衣服上面有血怎么办?怎么办……
  
   好在没有血迹,郑亚东扔下衣服,觉得两腿发软,绝对不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只有一种解释,罗成耀是个杀人狂!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啊!”郑亚东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一个激灵。但他马上又平静下来,是下午饭局的事情吧。他走过去,抓起听筒。
  
   听筒里没人说话,静静的。伴着静电的沙沙声。
  
   郑亚东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不会!他确信,他绝对没留下电话和住址。“喂?我是郑亚东……”声音好像被投下了古井,连回音都没有。
  
   郑亚东紧张地喘着气,想放下电话听筒,他怕的要死。
  
   “老弟……”电话的那一端突然传来了枯涩的声音,好像是猫在抓墙的声音,有些刺耳。
  
   “......今晚,老地方,我们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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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水下
  
  要是没和那几个笨蛋打那该死的赌就好了。
  
  四周一片漆黑,五感都失灵了,只是隐约还可以听到一阵阵微弱的水流声,除此之外,我就只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致命的紧迫。
  我最多只剩下两分钟!
  
  ……
  
  我遇到的事情也许并不出奇。
  
  我是在水乡长大的,无水不欢。我和别人说过,只有在水里,我才能觉得自己有一种完全的自由。水是柔顺的,听凭我的支配。
  
  镇外有一条小河,周围没有那些讨厌的水泥树林,河畔还有大片美丽的草地。我从八岁的时候就经常在这条河里游泳,直到现在。
  
  今天一早,我和几个哥们来到河边野餐,也许是多喝了点酒,我平时不常说话的嘴巴今天却一个劲儿的抢话,大家侃的好不热闹。
  
  “你们信不信?”我拍着胸口,“我能在这河底下潜四分钟!你们信不信?”
  
  “龟儿子骗谁啊?四分钟?真是敢吹!说,是不是昨晚郭梅把你搞糊涂了?”老四拍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还提着没喝光的酒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其他几个哥们也纷纷哄笑起来,平时就做事较真的小涛更是不肯放过我,“易哥,五……五分钟,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提前上来今晚可得请兄弟们吃……大馆子!”说着,还跑过来把他的手表戴在了我腕子上。
  
  那是块防水手表,这小子不会水,可非要带防水表,理由是这种表看起来酷。真是笨蛋逻辑。
  
  此时我大话已经出口,也不好打退堂鼓,好在我虽然喝了点酒,但脑袋里还挺清醒。我记得,我以前的潜水经历里,有三次超过四分钟以上,还有一次居然潜过五分钟。虽然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但我总算还能做到。
  
  “靠!你们几个家伙还别不信,等着,今晚兄弟我就要让你们出出血!下大馆子,说定了!”我从草地上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脱掉衣服,对着几个家伙伸出中指,“看着点表!别说爷们儿我不够水平!”
  
  我深吸了一口长气,扑通一下跳进河里。
  
  河水凉凉的,水面下很静,阳光透过水波,在河底投射下朵朵光斑。
  我的酒一下子全醒了,身体感觉着水的浮力,我轻轻的在水中游动。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我看了看表,二十秒钟,我吐出了第一个气泡。
  我的双脚拍动了几下,身子向河底沉去,在这样的浅水里潜水时,呆在水底不动可以让你消耗更少的氧气,四分钟可不短。
  
  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我身体右侧的河底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身体一扭,手臂划了几下水,人已经踩在了河底。
  
  眼前是一个洞。洞口有一米多宽,足够两个人钻进去。不过因为阳光照不进去,所以里面黑呼呼的,看不出这洞有多深。
  
  我经常在这里潜水,我发誓,哪怕是三天前,我经过这里时这里都没有洞。它肯定是这两天新挖的。
  
  河床在这里有一人多深,这洞口开在河床侧面,不是很引人注目。洞口前面还有几株水草,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到的。大概是有人要藏什么东西,所以挖了这个洞。
  
  这个洞怎么看都不是一两天内能挖出来的,洞口附近的水冰凉冰凉,而且像死水那样毫不流动。但我鬼迷心窍,没有注意。
  
  真是老天爷保佑,里面会是什么呢?我很兴奋,脑袋一热,游了进去。
  
  “啊呀!”我的脚腕一阵刺痛,很剧烈,而且迅速地向其他地方扩散开去。
  
  可能是踢到石头了吧?我咬着牙,吐出一串气泡。
  
  洞很深,我向前游了十几米,却还碰不到洞底。周围一片漆黑,让人窒息的漆黑。
  
  有一股气味在我前方的水里弥散开来,或者说,是我主动游进了那种气味占据的领域。虽然是在水中,我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臭味。
  
  我又向前游了两下,我的手碰到了洞壁,滑滑的,还有些腻。看来我快游到洞底了。
  
  臭味更浓了,已经开始有些刺鼻,这洞里藏着的莫非是……我不敢再想了。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因为紧张,也因为缺氧。我的手指非常小心地沿着洞壁移动,滑溜溜的触感。
  
  滑溜溜的触感!
  
  “哧溜”,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从我的肋下钻了过去,好像很长,很滑。
  
  要不是在水底,我一定会大叫起来的!我的魂几乎都飞出去了。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滑过我的皮肤,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也许是一条水蛇,希望不要是一条手臂。
  
  突然,我意外地发现,我被卡住了。
  
  就在刚才,我正要退出去,洞里的宽度不够我转身用的,可是被那滑溜溜的东西一吓,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又向前猛钻了一下,结果当我明白过来,我已经被洞壁卡住了腰。
  
  这里的洞壁突然变窄了,不够一个人的宽度。我两手前伸,身子扎在洞穴深处,目力所及全是一团漆黑,四周都是沉闷而让人害怕的死水。
  
  “呵……呵……”有什么声音在这窄小的洞里回荡,好像是呼吸声。那声音在这片死水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的心像断掉铁箍的木桶那样爆裂开来,肺好像被挤空了,最后的空气变成几个水泡,从我的口中离去。胸腔里疼得要命,肌肉硬的像牛肉干那样。我的手臂发麻,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见鬼!难道我会在这个该死的水洞里变成一具没人敢碰的骷髅?
  
  两条手臂用尽力气撑着洞壁,我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向外推去。无声的
  恐惧悬浮在我身体周围,等着看我绝望的表情。我用足了吃奶的力气,但身体只是向后移动了一小下。我的肺疼的像刀割一般,脑袋发热,心跳足有每分钟一百一十!
  
  我不想死!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水里的味道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我只能感觉到手心还在一下一下地推着洞壁,不停地机械地一下一下徒劳地推着洞壁。
  
  我最多还能剩下两分钟!而我的腰还被牢牢地卡在这水下的深洞里!
  一阵冰冷的感觉从我的腿上传来,我的腿发僵了。也许我现在连两分钟都没有。我感到胸口下面,肺泡因为没有吸入新的空气而在不停地痉挛,心脏跳得发疯一样,想把并不存在的氧气输送到身体各处。我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周围的水里一股血腥味……
  
  头沉沉的,我要死了吗?意识渐渐模糊了,记不清过了多久,我只记
  得我的手臂还在条件反射一般的推啊推。
  
  “刷拉!”右手心一下子按在了某种硬物上,尖利的撕裂感和刺骨的疼痛感从手心一直传入大脑深处。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竟然脱身了!奇迹!可能那一疼让我激发了潜能吧。不管怎样,迷迷糊糊中,我已经从那恐怖的洞穴深处脱身了!
  
  我顾不上享受这份惊喜,急忙手脚并用退出洞外,向水面游去。
  
  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力气,好像胸口也不那样疼了。我的手心还在流血,不过这不算什么。
  
  水面就在眼前,离开那凶险的洞穴后,我突然来了兴致。所有的恐怖都被我抛在了脑后。我得看看到底在水下呆了多久?这下那几个笨蛋该没话说了。
  
  我抬起了戴着手表的手臂。
  
  我一下子呆住了,连划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赌我肯定打赢了……
  
  我已经在水下足足呆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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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37:51 | 显示全部楼层
抑郁症的反应
  
  “这绝对不可能!”李明德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老脸上的一道道皱纹变的更深了,嘴半张着,“你说的是真的?”
  
  夏医生的嘴角抿着,“实在是太遗憾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纸页递了过去。
  
  李明德费力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低声读着纸页上面的字,“急性白血病……”
  
  “可能是您常年过度的劳心费神有些关系,不过我目前还没有确定。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看一下最后几次化验的结果。”夏医生拿起那张化验单,走出房门。
  
  “怎么会这样?”李明德揉着脑袋,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遇到的事情,他一下子拉开床头的柜门,里面的一个个格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药瓶。他拿起其中一个,把几粒药扔进嘴里。
  李明德是个富商,多年的海运生涯让他拥有了今日的上亿身价。但是就在他功成名就之时,他却意外地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几次三番地试图自杀。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他都住在夏医生的医院里养病,为了他的病情不受外界的刺激,他连电视都不能看,生意也全部委托给手下照料,过着无比平淡的生活。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现在实在是很不幸。
  
  他坐在病床上,叹了口气。“活着可真没意思。”
  
  夏医生站在门外,表情漠然,随手将化验单扔进了垃圾桶。他走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女人正在那里等侯着。
  
  “事情办好了。”夏医生语气很平常,嘴角挂着冷笑。“那老头子啥都没怀疑。”
  
  “他不会突然转院吧?”美艳女人问。
  
  “放心,全市的医生里,他最信得过我。”夏医生坐了下来,点着了一根烟。“不过我说,你们也要加紧行动起来嘛,叫他没心思想转院的事情。”
  
  “不用你说!我可是等这老头儿好几年了!我都要老了,他却还是做他的老不死!”女人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慢慢滑动,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已经拥有了巨额遗产,众多的帅男围绕着她,一起在海上的游艇中纵情狂欢……
  
  “最快可能要多久?”女人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她不愿意让夏医生看到自己脸上的得意神色。
  
  “四五天吧,李先生用的药早就换成了过期的,一点抗抑郁的效果都没有。只要多受几次刺激,再加上点暗示。我敢肯定,以他那样重的病情,这事至少有九十分的把握。不过……”
  女人深吸一口气,“不过什么?”
  
  “我的那份钱要加倍!”夏医生的手指敲着桌子。
  
  “你拿到的已经很多了!”女人的表情有些火大。
  
  “别发火啊。”夏医生拿出了一份报纸,递了过去。报纸的经济版上登着一条消息,李明德的公司股票价格这几天翻倍增值……“物有所值嘛,夫人,您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女人的肩膀上下晃动了几下,这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好,那你得把你该办的事情办好!”
  
  “没问题!”一个清脆的响指。
  
  ……
  
  隔天大早,夏医生正在李明德的病室里检查。李明德的头发看起来更白了,脸也没洗,胡子也没有刮,看起来和街边的流浪汉差不多了。他木然地回答着夏医生的问话,连头也不抬起来。
  
  “碰!”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人都吓了一跳。
  
  “总经理!”来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的名牌西装,原来是李明德的副手,陈大生。
  
  陈大生的脸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摇晃着手里的报纸,“总经理!我对不住您啊~”
  
  李明德精神恍惚地拿起报纸,他的眼睛视力很差,此时又没带眼镜,只能隐约地看到报纸上的几个大字标题,“李氏集团跳水”、“船只海难”、“保赔失败”等几个字。
  
  陈大生放声痛哭,一把拉开病房的窗户,“我没办法了总经理,只好来生再报您的恩了……”说着就要从窗户里往外跳。
  
  这病房在九楼,跳下去说啥都活不成了。夏医生赶紧上前,一把把陈大生拽了回来。
  
  陈大生又痛悔了半个小时,才晃晃荡荡地离去。走廊里都是他的喊叫声……
  
  夏医生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也回办公室去了。
  
  病房的窗户却没有关上,随着风一开一合,忘了上油的窗轴发出吱吱的响声……
  
  李明德呆了半天,想找报纸再看看仔细,却发现报纸被人拿走了。他冲出病室,“电话!我要打电话!”
  
  夏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跑了过来,迎面拦住了李明德,“李先生,您的病情太不稳定,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让您随便打电话。”
  
  李明德还想争辩,却早被两名护士硬架回了屋子。夏医生还留了一名护士在门外,下了严令不许李明德离开这间病房。
  
  还没等李明德从连番打击中回过神来,当天傍晚,又有一名中年稍老的华贵妇女来到李明德的病房外面。
  
  “夫人,医生说过,李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好,您不能进去。”护士伸手拦住了这名妇女。
  
  夏医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站在那妇女身后,彬彬有礼,“您不能进去。这是规矩。”
  那妇女摇了摇头,“天意啊……”
  
  然后她突然高声喊叫了起来,隔着薄薄的病房门,里面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老李!老孙他昨晚上死啦!撞车死的!我是亚芬啊……老孙他……”
  
  夏医生连忙上前一下捂住了亚芬的嘴,用力地把亚芬的身体往回拉,“夫人,您做的也太过分了!”夏医生生气地说。
  
  李明德病房里的灯光一下子灭了。
  
  老孙和李明德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李明德年轻时,老孙还救过他的命。两人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可是现在……夏医生能想到李明德这时的感受,他一直盯着那黑漆漆一团的病房,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第二天的一大早,李明德死了。
  
  头天晚上,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下了一个病人的手机。可是在电话里,他却只听见了他太太和别的男人的嬉笑声。
  
  “于是他就在今早上吊自杀了,真是可怜。”夏医生站在办公室的桌子前说。“这下大家都放心了吧?”
  
  “他的尸体在哪里?”李太太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喏。”夏医生甩出一张大照片,几个脑袋立刻围拢上去。
  
  照片上,李明德的脖子上一圈勒痕,脸色惨白,眼睛紧闭,舌头伸出来一半,实在吓人的很。
  
  “他现在在太平间,别担心,早死透了。”夏医生漫不经心地把手插进衣袋里。
  
  李太太又看了看照片,长吁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红润了许多。“嘿,这老东西,害我白等了十年青春,现在他总算是死了。”
  
  陈大生可能站久了,一下坐进墙边的沙发里,但一想到李明德就死在这楼房里,又不自在地站起身来。“李太,事先说好的,公司归我!你可别忘了。”
  
  “你个小四九,还想占多大的便宜?老头子要是没死,你也就是替他端洗脚水的份!想要公司?没门!”李太太嗓门高的要命。
  
  夏医生紧张地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幸好,那门是隔音的。外面什么也听不见。
  
  “都别争了!”一个秃顶老头子,老孙上前分开了面红耳赤的两人。“都退一步!都退一步……”
  夏医生冷笑着摸着口袋里的支票,转身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另一扇门外,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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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4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医生走进屋子,回身关严了门。
  
  “李先生,这下你的测验可以结束了。”他从口袋深处掏出了一台微型录音机和几张纸,放在李明德手里。“他们明天就全得进法庭,没人能得到您的遗产。”
  
  “可惜啊。好在我留了一手。要是我真的重病可就不好玩了。”李明德也拿出了一张支票,交给了夏医生。
  
  夏医生转身出门,李明德却又喊住了他。
  
  “夏医生,我有个疑问。要是我太太开的价比我的高,你会不会帮她?”李明德的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问的太清楚多没意思,您觉得呢?”夏医生微微一笑,从外面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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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42:20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发
  
  美莎看着海报上明星的发型
  心里羡慕极了
  要是自己也能有那样的一头飘逸长发
  那该有多好
  
  可惜美莎的头发有点先天不足
  她的头发没有光泽还有点发黄
  虽然美莎的脸很是漂亮
  但这头头发总让她觉得遗憾
  
  她好想要一头美发!
  
  她试验了各种各样的美发药水儿
  还找来了各种据说可以改善发质的食物
  但是这些办法都归于无效
  最后反而把她的头发搞的更糟
  
  美莎只得剃掉了头发去买假发
  可是所有的假发她都没有看中
  假发店的老板看她找得辛苦
  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将她拉到一边
  
  “我这里有一顶超高级的假发
  就是不知道小姐你敢不敢戴。”
  美莎不明白老板为啥要支支吾吾
  于是便要老板先把假发拿出来给她看看
  
  老板有些紧张地从锁着的柜子深处拿出一顶假发
  漂亮的假发
  美莎一眼就看中了这顶假发
  “我就要这个!”她欣喜若狂地说
  
  老板谄笑着把假发替她包好
  告诫她这顶假发一定不能戴着睡觉
  “为啥呢?”
  “这假发是用真人头发制作的哪!”老板说,“阴气重啊!”
  
  美莎撇了撇嘴离开了店子
  她从来就不是个迷信的人
  不过谁会把假发戴着睡觉呢?
  这样好看的假发她怎忍心枕在枕头上压
  
  美莎的样貌这下变得十全十美
  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酒会和应酬
  帅哥们纷纷出没于她的身边
  这样的生活正是她希望的生活
  
  但她很怕别人知道她戴着假发
  所以她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但终于有一天她玩的太过开心
  不知不觉就睡着在酒吧的沙发上面
  
  “睡了个好觉啊!”美莎醒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发亮
  而她正靠在身旁的男人肩上
  那个男人正在抚弄着她的假发
  
  “你~?”美莎惊叫了一声
  “你醒了啊!你靠着我一夜了,我好累啊,请我吃早点吧。”男人微微一笑
  美莎急忙用手去摸头上假发
  还好,假发一点也没有歪斜
  
  美莎和那个男人又开心地玩了一天
  当天晚上她回到家却发现了一件事情
  假发已经长在了她的头上
  一根根发丝都伸进了她的皮肤下面
  
  “啊~~~~~~~~~!”
  美莎大叫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则消息
  “不法商人用死人的头发制作假发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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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45:26 | 显示全部楼层
   永垂
    
    
    亚希吊死了
    我躲在门缝里看着她摇晃不停的双脚
    那双脚慢慢地不再晃动
    亚希的眼睛也已经永远闭上
    是的,亚希吊死了
    
    我有些紧张的回到家里
    我无法忘记刚才的那场争吵
    亚希怀上了我的孩子,而我则希望自己的生活没有危机
    亚希绝望地以死相逼
    而我则亲眼看着亚希的双脚在空中如钟摆般摇摆
    亚希自杀了
    于是我轻松
    
    从那天开始我和太太又重新出双入对
    我深深地了解了外遇的麻烦
    好在亚希吊死在那深深的夜
    我庆幸
    
    我和家人吃过晚饭回到家里
    儿子指着我的窗子高声叫喊,“爸爸,有人!”
    我惊慌失措地冲进屋里
    却只有一个绳套悬在屋子中央
    
    一个绳套!
    
    我诅咒着古今中外所有的混蛋
    上前将绳套一把扯下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亚希苍白的脸
    我疯狂
    
    从那天起的每一个夜晚
    亚希和她的绳套都会准时出现
    就算在热闹的晚宴之中
    那绳套也会在我面前缓缓降下
    我崩溃
    
    妻儿全部吓跑的那天夜里
    我灌着酒钻进了面前的绳圈
    一了百了有时也是唯一的选择
    绳套开始慢慢升高,我的脚尖也慢慢离开地面
    
    亚希出现在我的眼前
    告诉我我死亡的期限
    她说只有她怨气全消
    我才有荣幸魂归地府
    
    就这样我活生生被挂在那里
    在十年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的身体早已化做白骨
    我的房子也早就变成鬼屋
    但我仍旧在每个日夜感觉着喉头上紧勒的绳套
    亚希的灵魂在每夜的午夜两点
    都会满意地看着我仍在那里永垂
    
    是的
    就在现在
    在你对街的那间屋子
    我仍在那里永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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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4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管束
    
    我的妈妈回来了
    我吓的一抖
    
    我的妈妈突然回到家里
    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背后
    我突然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我一抖
    
    妈妈的脸盯着电脑屏幕
    眼睛愤怒地好像要射出火来
    我的朋友们正在QQ上催我聊天
    我的手指却仿佛被埋入冰川
    
    我的妈妈从小就对我严加管教
    每一天都苦口婆心地对我谆谆教诲
    “你若是贪恋片刻游玩,你就将终生活的生不如死!”
    “今天的作业完成的还算不错,去玩吧五分钟以后必须回来!”
    
    我的嘴开开合合好像金鱼
    我找不出借口来为自己申辩
    妈妈对我用电脑下过严令
    只能用来学习不许聊天游戏
    
    可是年轻人的生活怎能没有半点轻松?
    我还是偷偷摸摸在私下打好了主意
    游戏太大而且还会留下痕迹
    所以我不敢安装任何游戏只上网聊天
    
    今天群里有几个新的朋友
    他们说话风趣让我忘了时间
    终于我感到身体一阵紧张
    那是从小妈妈出现时带给我的条件反射
    
    我回身看到妈妈乌青的脸
    身边的一切全部消失只剩下QQ不停地响
    妈妈咬着牙伸出手狠狠一摔
    两只音箱就这样魂归天外
    
    我发抖发抖发抖发抖
    
    妈妈一语不发转身走出我的屋子
    我的身体刹那软倒像那断线木偶
    就在我以为今天侥幸逃生
    妈妈却拿着一样东西转回来对我冷笑
    
    “你不务正业枉费我多年辛苦”
    “干脆今天就让你好好忏悔一下自己的不孝!”
    我苦苦哀求
    我拼命挣扎
    
    屋子的墙角竖着一卷席子
    我的身体就卷在那席子里大头朝下
    席子的外面绑的像个线卷
    一捆绳子二十米都缠在上面
    
    这卷席子已经在墙角放了三天三夜
    妈妈始终也没有回来帮我把绳子解开
    我其实早已明白我的下场
    妈妈说过孩子不好好管束不如去死
    
    我大脑充血
    我浑身麻痹
    我不再呼吸
    我正被管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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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5 09:58:08 | 显示全部楼层
  腌制
  
  “阿李,阿李!”林婆又在柜台前招呼起我来,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到底要我拒绝几次才行呢?
  
  我从椅子上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买什么?火腿还是咸肉?”
  
  其实我早知道,林婆今天还是来问我同意不同意的,她才不会买我的肉,瞧她那一口假牙,估计也咬不动吧。
  
  “阿李,还是那件事嘛,算婆婆我求求你了,几十年的老街坊,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林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两只手搓个不停。
  
  “唉,婆婆,不是我不帮这个忙,你也知道,我家能一连七代在这条街上开腌腊店,靠的就是这个方子。我太爷爷……”
  
  “知道知道,你太爷爷立过规矩,无论怎样,配料方子都不能传给外人嘛。不过阿李啊,你放心,我老太婆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这方子我不会给别人的。都是我家那老头子……”林婆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了过来,“阿李啊,婆婆我现在老了,要这些东西也没用了,你看,就给你媳妇子戴着吧!”
  
  我打开布包,里面都是一件件精致的首饰,都说林婆家里过去是大户人家,这些首饰只怕是要值上不少,阿慧看见了一定开心,我犹豫了一下,又把布包还给林婆,要是我真拿了林婆的东西,那可是有点不象话了。
  
  林婆那张瘪嘴笑了,“阿李啊,婆婆不求你别个,就是那方子,借我看一眼就行……那方子……就看一眼!”她竖起了一根手指,“我家老头子最近嘴馋哪。你说,他别的都不想吃,就想吃点腌肉。你看看,这老头子,得叫我这老太婆费多大事啊……”
  
  “想吃就来买嘛,你看,林婆,这块火腿真是上好!现成的东西,多方便啊!”我有点无奈了。
  
  “你也知道,我家老林那个怪脾气……”林婆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念叨起来了。
  
  我早知道林婆要说什么,其实那个故事我小时候就听我爸说了不知多少遍了。说来倒也是个感人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当然就是面前的这个干瘪老太,不过据我爸爸说,林婆年轻时可是个美女。
  
  那是个挺老的故事了。据说老林年轻时是个地下党员,在军统局里卧底,还混到了个不错的位置。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的,军统上头得到了一点风声,怀疑起了老林的身份来。但是老林保密做的好,特务们抓不到一点可以抓人的借口,事情也就放在了那里。
  
  时隔不久,有人请老林去赴宴,老林到场以后,才发现气氛不对,一群皮笑肉不笑的官僚把老林推到上宾座上,连连劝酒,着实吓人。酒过三巡,主人新开了一瓶好酒,首先倒给了上座的老林,非要让他先尝尝再说。老林推托不掉,眼看就要喝下。
  
  这时旁边陪酒的林婆也发现了事情不对,猛然上前,说了声老林不胜酒力之类的话,然后抢了酒杯一口干掉!
  
  桌上众人全都变了脸色,纷纷离席,原来那是一杯毒酒!
  
  林婆命大侥幸未死,老林后来也被勒令退职,总算是一家平安。从那时开始,老林就有了一个怪癖:他再也不吃外面做的饭菜,只有林婆亲手做的东西他才会开心吃下,从那时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五十年,可老林的这个习惯却再没改过。
  
  有些听到这故事的年轻人们都嘲笑老林,说他给吓出了毛病。但据我爸爸说,那就是老林表示自己爱意的方式。也许他说的对,五十年里,谁也没看见过老林和林婆红过脸。
  
  我叹了一口气,这条街上谁都知道,老林这些年里就没吃过腌腊食物,不是他不喜欢吃,而是因为林婆手艺不好,做不出来。最近老林生了重病,都说是好不了了,也许吃次腌肉是他的最后愿望吧?算了,还是给她方子吧,我又不是那种忍心的家伙……
  
  林婆千恩万谢地拿走了方子,我看着林婆的背影,有些自得起来。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家的腌腊手艺那真是非同一般!不光是味道好,保存期限更是超长,就算是把我家腌的肉放在外面挂个一年半载,那肉也不会坏掉,反而会越来越干。嘿嘿!照我家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老林吃着肯定香!
  
  林婆后来一连几天都没再出现过,街上的邻居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林婆喜欢运动,虽然老了,但每天也一定会在这条街上走个两圈。几个经常和她在一起闲话的老太跑来找我,求我去老林家问问究竟。
  
  “啥?为啥非要我去啊?”我边切火腿边问。
  
  几个老太把孙老太推上前来,孙老太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阿李仔,你知道伐?老林家这几天都关着门,连窗户都封了!你说,吓人不!”
  
  我有些诧异了,腌肉是得注意卫生,但也不用这样啊?几个老太太又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老林家附近最近都是一股奇怪的腌肉味……怪怪的!”
  
  唉,谁让我给了她方子呢?去看看吧!
  
  林家门窗紧闭,窗户里面贴了报纸,我敲了敲门,没人应门。从门镜里望进去,屋子里黑乎乎的,一股奇怪的腊肉味道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也许是这老太太腌肉时出事了?那可了不得!我想都没想,就撞起门来……
  
  ……
  
  那天的事情我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明白林婆要走方子到底要做什么。是害怕阴阳分离的痛苦,还是不想让老林变成骨灰……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站在街上看着林家的老屋大门,心里不由得又涌起了一阵辛酸。希望老林和林婆现在能过得不错吧。我转过身,走进了我新开的文具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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