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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更新】随风诡秘系列“卜”--《莫问天机》原名《天数难逃》作者:我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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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16: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纯然太太 于 2010-5-13 09:04 编辑

天算卷
  
  乾一篇 家种梅花
  
  楔子 灵与不灵
  
  十月十日,下午五点三十分,酉时,日西沉,鸡归巢。
  路上的行人车流渐渐多了起来,红绿灯频繁闪动,暮归的高峰悄然降临,这一切都与人们平日所熟悉的那样重复发生着。
  不过,今天的万安大厦有些不同。
  二十多个身着制服的保安分两队排开,气势十足地驱赶着经过大厦前的人流和车辆,很多人抱怨着绕开那足以并行三辆卡车的空地,心里多少有些莫名。
  钱子刚踱着方步从大厦里走了出来,挺着日渐发福的肚子,高昂着硕大的头颅,正面望去只能看见两个鼻孔。这倒不是钱子刚目中无人,如果你眼睛望着天走路多半也是这付尊容。
  空地的上空除了晚霞就是白云,没有人知道钱子刚在看什么,事实上连钱子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那家伙该不是在唬我吧?”钱子刚狐疑地自语道,冲大厦边停着的黑色奔驰招了招手。
  车子轻巧地绕了个圈,准确地停在了钱子刚面前,可就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轮胎恰好压在了一颗石子上。
  嘣,石子在轮胎的挤压下斜飞了出去,打中了一名保安的颧骨。
  啊,那保安被打得一捂脸,胳膊肘撞中了身边同事的下颌。
  唉唷,被撞的保安站立不稳,身子倒了下去,正压在隔离带的铁链上。
  咯嘣,铁链在保安体重和冲力的作用下脱开了环,一截断裂的铁环直射钱子刚的额角。
  锋利的断口,飞快的速度,要正打在额角上的话,钱子刚不死也是个残废,可这时他却抬手看了看表,忽然弯腰绑起鞋带来。
  笃,断裂的铁环从他头顶飞过,射在了打开的车门上,深深地嵌了进去。
  钱子刚听到声响抬眼一看,满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十日,酉时,利器破顶,毙。五点三刻,系鞋带,活。”
  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车里,钱子刚惊魂未定地望着手机上的一条短信,信息接收时间是上午九点整。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拨通了短信的源发号码。
  “您真神了,我立刻再给您的账户上打些酬金。”钱子刚近乎虔诚地说道。
  “不必了,你比我需要钱。”
  “这点钱不算……”钱子刚不由有些哂然,要知道他的资产至少在八位数,那点余款对他根本是九牛一毛。
  可他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完,一辆抢道的黑色别克横插了过来,司机一时来不及避让,车子猛地撞在了一起。由于速度过快,两辆车顿时横转了过来,后面的车辆来不及刹车接连撞作了一团……撞击足足持续了四十余秒,一场惨重的多车连撞事故才画上了句号。
  翻倒的奔驰车中,钱子刚满面鲜血早已昏死过去,抛在一旁的手机依旧保持着通话状态。
  “下半辈子你得花很多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十月十七日,下午两点十分,未时,草伏地,羊觅食。
  村上一夫通常会在每周三的三点前结束所有的工作,然后在办公室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装,去街边转角处的星巴克喝上一杯纯正的蓝山咖啡,一边享受柔和温暖的阳光,一边制定新的业务指标。
  虽然这里是中国,但丝毫不妨碍他继续在日本的习惯。
  今天正好也是周三,村上一夫换好衣服后没有立即出门,而是慢慢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面色阴沉地翻看了下消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静静地望着楼下的街道。
  从窗口望去,正好可以看见星巴克的露天区,阳光下人们正品着咖啡愉快地闲谈着。村上一夫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到朝南的佛龛前,两掌互拍了拍,双手合十肃穆地祷告了片刻,一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点二十分,村上一夫出现在楼前的街道上,此时路上并没什么来往的车辆,但他却十分谨慎地左右张望着,直到确定没有车辆出现时才迈腿走向街对面。
  “行行好,给点钱吧。”一个乞丐跟了上来,掂着手中的破碗,四五个硬币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村上一夫厌恶地看了乞丐一眼,紧走几步想避开。也许是一天乞讨的业绩不够理想,那乞丐不依不饶地跟定了村上一夫,两人在街边像跳起了恰恰。
  正在两难的时候,大楼的保安赶来解围,赶走了乞丐。
  “村上先生,您没事吧?”保安微笑着问道。
  “嗯,谢谢,辛苦你了。”村上一夫礼貌地点了点头,顺手塞给保安二十元小费。
  转身,迈步,一边优雅地看了看手表,时间正指向两点三十五分。村上一夫突然怪异地倒退行走了起来,速度相当之快。
  “呼”一辆白色皇冠飞驰而过,时速至少在六十迈,带起的劲风吹得村上一夫满脸灰尘。
  “准时,准点,高明的人。”村上一夫叹了口气,又掏出手机翻看了下。
  “十七日,未时,车驾碾身,毙。两点三十五分,倒行三步,活。”
  村上一夫笑了笑,继续过街,顺手拨通了短信的源发号码:“先生高明,佩服……”
  “该死的街道卫生……”电话那头懊恼道。
  村上一夫听得不知所以,稍稍愣了下,却觉得脚底一滑,一个跟斗摔倒在了地上。
  “吱嘎”一辆黑色中华发出急切的刹车声,车轮却还是辗在了村上一夫的身上,随着惯性的作用,夹着他滑行了足足三米,拖出一道宽宽的血痕。
  周围的人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惊叫,有人报警。混杂中,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暗处一闪而过,身边的垃圾筒里丢进了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
  街道正中,村上一夫滑倒的地方,一小块不起眼的香蕉皮正黏在地上,已分辨不出模样了…2

[ 本帖最后由 快乐熊 于 2009-2-18 20: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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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3:11 | 显示全部楼层

《莫问天机》-- 我性随风

第一章 瞌睡虫的噩梦
  
  方展今天晃进面馆的时候,似乎比平常还要迷糊,差点撞在伙计手里的汤碗上。
  “还没醒呢?那边空,先坐。”伙计笑着闪开,冲他打了声招呼。
  方展懒懒地窝进角落的桌子,打着哈欠,随手点了根烟,任由烟卷在唇间燃烧着。
  “老方,梦游呢吧?给你先拉二两热身?”拉面的小伙笑着,双手熟练地拽动着面团。
  “老规矩,四两粗的,只要香菜不要葱。”方展惊醒似的答道,烟灰抖了一身。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端到了方展的面前,浮着一层厚重的红色,显然已放了不少辣子。
  “先送你碗热汤醒醒觉。”伙计打趣道,“老方,现在是星期几?”
  “星期天,废话嘛不是。”方展懊恼地掸着身上的烟灰,一头抱怨道,“吃个面还要讲时辰的?”
  “我说他梦游吧?”拉面的小伙抄着锅里的面条,哈哈大笑。
  “今天星期一,老方,你睡迷糊了吧?”伙计笑着拿过挂在一旁的日历。
  哐啷,圆凳倒在了地上,刚才还跟半死似的方展,竟像兔子般蹿出面馆,顿时无影无踪了。
  “哎,上班也先吃了面再走啊!”拉面小伙端着碗叫道,“现在才五点~”
  西北小伙的嗓音嘹亮,一嗓子喊出了半条街,可方展还是没听到喊声。
  因为,他早已经跑出了一条街之外。
  其实方展一向是个嗜睡的人,尤其是在周末。
  他可以不吃不喝地睡上一整个周六,直到周日才肚中空空地爬起,迷糊着去楼下这间面馆,来上一大碗地道的兰州拉面。
  这么算来,他每天的睡眠时间至少要十个小时,可对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来说,似乎有些特别。方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然,他并不担心,能吃能睡本身就是种福。
  “这帮小子就知道瞎闹,早说是星期一呢?!”气喘吁吁的方展跳上停在街边的公车,寻了个座位,歪在窗边又迷糊了起来。
  车,发动了,电子报站器传来一阵清晰的语声:“本班车,代五十二路,方向,凤凰坡……”
  在这个城市,深秋总是多雾的季节,虽然已经六点多了,可在浓雾的笼罩下,天色依旧是灰暗不堪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即便是到了八九点,天色也不过是如此。
  市郊的凤凰坡原本是个繁华的农贸市集,不久前被gov-ern-ment征用开发,建起了住宅。也许是只有一条公交线路的缘故,平时很少有人来。
  方展成了今天的第一个访客,虽然他根本就没打算来这里,可谁让他上了辆代五十二路的公车呢?
  “这返程的车站也太难找了吧?”在冷风中缩着脖子的方展四处张望着,沿公路走了已有十来分钟,却没有找到返回的车站。
  会不会是雾大,错过了站牌?方展停下脚步又往回走去,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变成了一个模样,完全分不出识别的特征来。
  嘟嘟,手机短信的铃声突然响起,方展被吓了一跳,随手拿出手机,却看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遇虎,左跨三步。”
  “脑子进水了吧?!”来信号码完全不认识,对于这种类似恶作剧般的短信,方展哪会有兴趣搭理,顺手删了,继续走。
  走了许久,方展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照原路返回,而是走上了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岔道。
  “惨了,这也会迷路。”方展拍了下脑袋,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隐约亮起了车灯。
  “喂~”方展立即叫了起来,拼命地舞动着双手。
  有车就好办,好歹让人把自己带回市区,大不了付些车钱,方展这么想。
  对方显然发现了方展的存在,车灯飞快地接近了。发动机没什么声音,流线型的车头略有些小,嗯,底盘怎么这么高?方展的瞳孔骤然缩小。
  好大的猫……不对!是老虎?!
  方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只老虎不但尖牙利齿,而且体形远比动物园中的老虎要大上两倍。
  最要命的是,这只老虎看上去好像还很饿。
  方展连逃的念头都没了,虽然他的运动神经相当不错,可要和一只老虎赛跑,只怕刘翔也没有这个把握。
  既然方展不是刘翔,跑更是白搭,除了站在原地,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方展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的短信:“左跨三步。”
  人在危急时刻的反应往往是很迅速的,方展的念头只是一动,脚已经向左横跨了出去。
  第一步,老虎眼神更凶狠了;
  第二步,老虎开始向前逼近;
  第三步……
  方展的脚才迈出,老虎突然一矮身,那样子显然马上要扑上来了。方展一心急,两脚直接向左蹦出这最后一步。
  脚下一空,整个人腾云驾雾般落了下去,蓬,方展觉得背部撞在了一片坚硬的东西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下午五点,华德软件公司,开发部。
  “你小子成名人了,嗯?还上了晚报新闻,凤凰坡石块坍塌,连路过的客车都给砸翻了,偏你小子就那么巧掉进了路边的坑里,还没给活埋。好意思跟我笑?!你说你一大早跑去凤凰坡干嘛?我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可你无故旷工了六小时!知道六小时意味着什么吗?上万条代码!上百次调试!无数个客户机会!!!别跟我嘀咕,你这家伙天天无精打采,也不知道半夜做贼还是干什么去了,也就是我手下肯收留你,换别的公司,早赶你出门了!你去打听打听,哪家软件公司的程序员像你这样有双休的?哪家公司在你小子进医院以后还会派人派车去接你的?我!只有我!妈的!要不是看你有点小聪明,我真想现在就踢你出去!”
  部长王光觉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吐沫星子喷了方展一脸,他说话的语速非常快,以至于方展根本就没怎么听清他在骂什么。
  这场面有点尴尬,方展习惯性地想去挠头发,却碰痛了头上的伤口,不自觉地一呲牙。
  “还跟我呲牙?这个月奖金全扣,工资暂发三分之二!”王光觉一拍桌子,“现在,你小子马上给我滚出办公室,回家养伤,后天来上班,干双份!”
  “哦。”方展应了声,转身就走。
  他压根儿就没打算争辩,要知道,华德软件的管理十分严格,尤其对无故旷工的,至少要扣一半的工资,刚才的处罚已经算网开一面了。况且进门前会计部的小刘就偷偷告诉方展,王光觉把他的事故按工伤报给了行政部,已经批了下来,还给他安排了一天的带薪病假。方展很清楚,王光觉就是嘴碎脾气臭,骂归骂,但一直都对他很器重。
  也不能怪王光觉对方展偏心,开发部技术方面方展一直是唱主角的,要不是他总吊儿郎当半梦半醒,也许王光觉的位置早让给他了。最近开发部接下个大项目,工作量不小,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方展受了伤,还差点丢了小命。王光觉是又心疼又火大,要不是看着方展一头绷带,四处膏药的,只怕早就两耳刮子扇过去了。
  回办公室和同事闲聊了两句,方展拎了台笔记本电脑回家,反正自己身上都只是擦伤,既然休息在家一天,顺便也能做点工作,真要是拖了两天不干的话,后天他基本就不必睡觉了。
  “如果我告诉王光觉那只老虎的事,多半会把他气疯。”回家的车上,方展百无聊赖地想道,“不过,就算是市郊也不该有老虎啊,还有那条莫名奇妙的短信,难不成我睡糊涂了?可那坑和山坡崩塌又是怎么回事……”
  公车上相当嘈杂,不过方展倒是充耳不闻,他在想问题的时候哪怕是打雷也不会听见的,可他的耳朵里却分明传来了手机的短信铃声。
  “没那么巧吧。”方展下意识地联想到早上的短信,迅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是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下车,吃面,坐门外。”
  方展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什么,一想到这,肚子像睡醒似的突然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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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车,停了,有趣的是,这站正好就是方展该下车的站点。
  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面馆前的,方展脑子里全是刚才那条短信的内容。面馆拉面的小伙见了他这副模样,不免要问上几句。方展含糊地回答说是摔的,接着要了碗面,直接坐在了摆在面馆外的座位上。
  面馆还有很多位置,所以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独自在寒风中吃面的方展,他并不在意那种奇怪的眼光,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面吃了一大半,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伙计看了看锅里的汤水,随手打开了炉灶边的鼓风扇。
  嗞啦,鼓风扇突然爆出一片电火花,叶片超高速地疯转起来,原本就没有安全网罩的鼓风扇瞬间成了整间面馆的最大威胁。那伙计完全傻了,一边拉面的小伙赶紧去拉电源线,可还是晚了一步。
  铛铛,叶片高速飞了出来,撞倒了汤锅,滚烫的热汤喷溅在周围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叶片被汤锅一碰,转了方向,横着切向一边,几乎所有人都立刻伏下身子。
  只有一个人例外,是方展。
  而叶片就是冲他飞去的,那势头完全可以把他切开一半。
  噗,鲜血流了方展一身,余下的继续向四周喷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慢慢靠向桌边。
  他面前站着个西北小伙,叶片从锁骨斜着切入前胸,那小伙的肩上还扛着一袋刚买回的面粉。
  手机短信铃声再度响起,方展疯了似地连忙打开,上面只有两个字。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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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卫生间里的美女
  
  低头?
  方展被血腥味呛得直接吐了出来,面馆里一片哗然,惨叫的、奔逃的乱成了一片。
  这时候低头做什么?那叶片死死卡在西北小伙的身上,难不成还会再飞出来?
  换作别人肯定会迟疑一下,可方展没有,他忍着涌上来的酸水,一头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管那上面全是鲜血和呕吐物。
  砰!面馆的人群中传来爆炸声,方展的耳朵一下麻木了,也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高速从头顶飞了过去,随即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方展又趴了会儿,小心地抬起头,西北小伙血淋淋地倒在了桌边,那景象刺激得可以。方展头一歪,又想吐,却正好看见面馆里的情景,一下就傻了,涌上的酸水顺着口角淌了下来。
  跟刚才相比,面馆里是挺安静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没了声音。要仔细听的话,能听到不少哼哼哈哈的动静,一般情况下,我们管那叫“痛苦呻吟”。
  那台没了叶片的鼓风扇上半截早不知去向,就剩下的部分来看,刚才的爆炸声就是它发出来的。拉面小伙倒在炉台边上,身子不停地抽着,拽电线的胳膊黑成了炭。伙计靠在炉台上,胸口偌大两个血洞,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圈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血混着面汤在地上流动着,整个面馆的地上被染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色。
  方展傻了会儿,突然嗷地一声跳起来,拼命冲进面馆,一脚踢掉了墙上的插头。
  拉面小伙的身子停止了抽搐,面汤和鲜血的混合物慢慢浸过他的手臂和身体……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凡是带着警报灯的车几乎都全停到了面馆前,红蓝灯光把整个街道闪了个遍,警戒线外黑压压的全是脑袋,不住传来好奇者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能拉警报的车全到齐了,有啥大事啊?”
  “出人命了!当场就死了三个,还有十来个受伤的。”
  “啊?面馆也能出这么大事儿?!”
  “说是用了伪劣电器,漏电短路,风扇叶子咻地飞出来,咔嚓就把人给砍了。店里人去拉插头,没拉掉倒给电死了,风扇电机这一刺激直接炸开了花,跟手榴弹似的,撂倒了一片。唉~”
  “乖乖,这不跟炸弹袭击似的?”
  “可不,要说也是倒霉催的,吃碗面能遭这个罪。”
  “哎,警车边上那个小伙伤的不轻吧?瞧这一脑袋纱布,身上净是补丁。”
  “哦,他呀,你还别说,其实那么多人就他没受伤,你说怪不怪吧。”
  “……”
  刘孜飞在警队办了很多案子,见过的怪事也不少,但他对眼前这个幸运的小伙却产生了莫名的好奇。这对警察办案来说多少有些不利,可刘孜飞实在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这么一来,本来只是简单的笔录工作,差不多成了现场审问。
  这个“幸运”的家伙就是方展,不过今天对他来说却是个大大的“不幸日”,虽然两次大难不死,但怎么也不像是必有后福的感觉。一头一身的伤不说,单就一连串刺激不已的场面早把他折腾得够呛了。
  当然,最折腾的还要属现在这个刨根问底的警察。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刘孜飞的眼光跟鉴赏古董似的。
  “早上摔的,具体的晚报新闻上都有,头版,凤凰坡的事情。”方展掏出烟盒,里面的烟卷却弯成了几截,只好叹口气,随手丢了。
  “你是那个幸存者?有意思。”递过一支烟,刘孜飞的兴趣更大了,“面馆里空位不少,你为什么坐外面吃面?”
  “没为什么,当时就是想坐外面。”方展点着烟卷,狠狠抽了一口,眼睛无意识地看向左边。
  左看撒谎,右看回忆,依照多年的办案经验,刘孜飞断定方展肯定在隐瞒着什么。
  “风扇叶片本来是飞向你的,那个买面粉回来的店员刚好帮你挡了一下,这算是个巧合。”刘孜飞盯着方展的眼睛,声音沉沉的。“不过,你刚趴下身子,风扇就爆炸了,恰好躲过飞来的碎片,这好像也太巧合了吧?”
  “可能是我运气好。”方展继续抽烟,不抬头。
  刘孜飞的眉毛拧了起来,从目击者的描述来看,方展是在看了手机后才趴下的,接着风扇就发生了爆炸。如此一来,这场意外事故变得有些奇怪了,要不是鉴证部门证明电扇的确存在隐患的话,刘孜飞甚至在怀疑这是起伪装成事故的凶杀案。
  也不太可能,除非这个蔫得跟霜打茄子似的小伙能掐会算。
  “好吧,今天就问到这里,要是你想起什么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刘孜飞合上本子,递过一张名片。
  方展点点头,把名片揣进裤兜,拎起电脑包,消失在人群中。
  “小马,回头帮我查查这人的资料。”刘孜飞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交给身边的一名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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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哗,哗,温热的水流刺激着方展的面部神经,情绪多少缓和了些,身上的衣服全丢进了垃圾筒,甚至包括内衣裤。
  方展赤裸裸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裸体,只顾发愣。直到现在,他仍旧不能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更不敢相信那活生生的三个西北小伙就这么死了。
  笃笃,门响了,方展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笃笃,敲门声又大了些。
  “来了~”方展这才应道,胡乱套上运动衣,打开房门。
  门廊里站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富态的脸上架着付板材架眼镜,一见方展,笑纹立即绽了一脸。
  “杜大哥,找我?”方展说完才觉得这是句废话,不找你敲你门干嘛?
  门外这人叫杜泽,住在方展隔壁,平时两人关系不错,而且都是单身,有时候互相帮把手,倒也算十分熟络。
  “小方啊……哦唷,这个头是怎么会这样子的啦?”杜泽被方展的样子吓了一跳。
  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解释了,方展含含糊糊地说了原因,赶紧岔开话题,问起杜泽的来意。
  “哦,我的那个电脑好像有点问题,上网老是上不去。”杜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晓得的,我这个人不上网就么啥事情可做的,所以你要是方便的话……”
  方展点点头,回屋拿了个光盘包,带上门跟杜泽去了隔壁。
  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原来是两人合用的路由器假死了,重启了路由器之后,电脑顺利登录了网络。方展随手刷新了下浏览器,一片香艳刺激的页面跳了出来。
  “嘿嘿,这个……随便看看的。”虽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杜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唔,倒还不错,这网址也给我一份。”方展也不为怪,单身男人的世界多少总是会有很多色彩,不然岂不是要活活闷死?
  经过一天的刺激,也许应该换一种刺激来平衡下,方展这么想。
  把网址贴在网摘上,方展起身出门,杜泽翻着网页,随口打着招呼,那样子是不想离开电脑了。
  方展自然没功夫去计较这个,关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偏偏在方展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有些不同了。
  空气中有股女人的味道,确切地说,有香味。
  自从上一个女友甩了方展后,这房间里有半年多不曾有类似的香味了,但方展对这种香味还是很熟悉的。
  本能地四处地闻了闻,方展很快断定这香味是来自卫生间,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原本敞开的卫生间,此刻正虚掩着门,隐约还有流水的声音。
  吱呀,方展满是不信,但又满怀期待地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充满了蒸腾的雾气,却不见一个人影,那股香味愈发浓烈了。
  地上流淌着的水渍中夹杂着些肥皂泡沫,方展大脑中不由得意淫起一幅香艳的美女出浴图来。
  但很快,他就不再意淫了,因为一把短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谁?!”短刀主人的声音很冷,却很好听。
  “这问题好像该我问吧?”方展起先吓了一跳,可看到脖子上的短刀时,却差点笑出声来。
  这刀是方展的,旅游纪念品,明晃晃的看着吓人,可根本就没开过刃。更有趣的是,握住这把刀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
  “你是这里的主人?”卫生间的门后闪出一个女孩。
  方展偷偷打量了一下,那女孩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模样虽说不上俊俏,却也清秀可人,身上穿着套淡色短裙,裙摆不知怎么湿漉漉的,贴在修长的腿上,浑圆的曲线让方展心里不由一荡。
  “当然是,所以我保留追究你私闯民宅的权力。”方展懒懒地说道,郁闷了一天的他似乎找到了调剂心情的佐料。
  “你……你是方展?”女孩的表情惊喜起来,手里的刀抖得更凶了,“没想到你真会在这里。”
  虽说是把没开刃的短刀,可那刀尖还是挺锐利的,真要不当心扎一下,肯定不会好受。
  “如假包换。”方展靠在门边,尽力躲着刀尖,“我也没想到真会有女人在我的卫生间里。”
  这一天的刺激够多的,方展基本已经习惯了。当然,如果都是现在这样的刺激,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接下来的刺激,方展却怎么也没法接受了。
  “既然你是天卜方展,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女孩咬了咬下嘴唇,飞快地褪去了身上的衣裙。
  这下方展不用意淫,直接就香艳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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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香艳的谋杀案
  
  身材、样貌、年龄,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眼前的女孩至少都在中上,对方展这样的单身男性来说是最有杀伤力的。
  况且,那女孩身上连内衣都不见了。
  也许是水汽太重,也许是香味太浓,也许是……也许有不少的也许可以成为理由,不过方展这会儿就是觉得有些没来由的头晕。
  见方展没什么反应,女孩轻轻哼了声,索性合身朝他靠了过去。这下方展头不晕了,直接就涨开了,两条手臂顺势抬起来。
  呼,女孩觉得一暖,身子被裹了起来,方展两手整着浴巾的边角,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里瞥了眼,满脸依依不舍。
  “你不想……”女孩讶异地看着方展,似乎在重新判断他的性别。
  “想,可我想知道交换的条件是什么。”方展挠挠头,“当然,除非你想强暴我。”
  他的话声还是懒洋洋的,不过却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晰,女孩听了脸色一变,身子猛地往下一缩。方展眼前一花,手里只剩下了条浴巾,那女孩连影子都不见了。
  大变活人,这魔术方展可没学过,但卫生间就那么大,那女孩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
  水汽更浓了,方展傻了会儿想去关热水龙头,可水龙头根本就没开,也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水汽里“浮”出了一个人影。
  刷,刷,两道寒气直接劈了过来,正好交叉夹向方展的脖子。
  “哎……”方展本能地一缩头,一股香味从身边掠了过去,女孩赤裸的身子一闪,转眼又消失了。
  方展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女孩好像就藏在水汽里,可这也太离谱了点。只是一个念头的功夫,那两道寒气又来了,这次是冲着方展的胸口和软肋。
  刚退了半步,方展的脊背就碰到了卫生间的瓷砖,身子刚好夹在了墙角里。两道寒气的攻击角度很巧妙,不但把方展逼进了死角,而且攻击的范围依旧有效。
  女孩的身子又浮现了出来,那两道寒气正是她手里握着的两把利刺。
  “这下死定了。”方展对自己说。
  也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顺势一滑,整个人一下坐倒在地上。女孩眼光一闪,并不停下,手中利刺扎向他的脖子和肩窝。
  就差半寸,利刺却再也无法前进了,女孩脸上痛得扭曲起来,方展两只手死死抓在了她的肋下,两人都听到了一串咯咯的声音。
  方展至少抓断了她六根肋骨。
  “啊……”女孩低呼,那声音像是受伤的母豹。
  方展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又听到女孩的低呼,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可那女孩不退反进,手里的利刺舞出一片寒光,疯狂地扑了过来。
  如果说刚才方展是情急之下误打误撞,那这下他就是真的死定了,整个人窝在地板和墙角间,别说躲避,连防御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可这时,他的右腿却动了起来,而且十分迅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踢了出去,正踢在女孩的喉骨上。
  砰,女孩被踢得向上飞起,后脑撞在坚硬的天花板上,随后直接砸进了方展的怀里。
  “唔……”再苗条的女孩,这么砸在身上滋味肯定不好受,方展倒是没感觉不好,而是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笃笃,笃笃,方展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嗯,有人敲门,看看床边的钟,夜里两点半。
  “不会又是杜泽吧?”方展嘀咕着去开门,一眼就看见杜泽那张笑开花的圆脸。
  “小方啊,不好意思哦,你有么有摄像头?”杜泽像中了大奖,喜滋滋地问道。
  “哦,有。”方展转身去桌边拿了摄像头,“大半夜的,找这东西干什么?”
  杜泽继续乐着,满脸暧昧道:“和网友聊天嘛,小姑娘挺开放的,要和我视频,晓得伐,就是尺度大一点的那种。”
  “还真有你的……”方展差点晕倒,“那赶紧,别让她等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困觉。”杜泽嘿嘿笑着,回自己房间去了。
  关上门,方展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杜泽还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怎么自己就没这个艳福呢?
  艳福?!这个字眼一下把方展的神经调动了起来,刚才卫生间里不是有个裸体的女孩吗?还有那场离奇的搏斗……
  方展几乎是撞进卫生间的,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和天花板上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水渍或血渍。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可女孩的身体和触感很真实,而且那股香味……
  鼻子抽了两下,空气里的确有股淡淡的香味,和那时闻到的香味一样,但又显得若有若无。方展彻底糊涂了,白色的老虎,莫名其妙的短信,匪夷所思的事故,诡异香艳的女孩,这二十几个小时好像根本不属于他的生活。
  想到这里,方展神经质地抓过手机,看了下日历,星期二。
  “那么白天的事不是做梦……”方展喃喃着,“要么那女孩的事是做梦吧?”
  既然是梦,那就继续做梦,反正明天休息,赶完带回来的活儿应该不会需要太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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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6: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笃笃,笃笃,笃笃,方展把脑袋钻进枕头,可还是听到了敲门声,这次比上次敲得更急更响。
  “五点半~”方展无奈地看了下钟,“这杜泽真能折腾!”
  打开门,门廊里站着两个浑身黑乎乎的怪人,头顶平平地横向两边,好像长了两个角。
  方展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怪物?!
  “方展,又见面了。”其中一只怪物说道,“还记得我吧?”
  这声音听着耳熟,方展仔细一看,哪是什么怪物,原来是那个刑警队的刘孜飞和另一名干警。只怪刚才眼花,把穿着警服警帽的两人看作了怪物。
  “哦,刘警官,有事吗?”方展知道这是句废话,可他实在想不出,早上五点半警察会来他家干嘛。
  “今天凌晨四点,在你们楼边的垃圾堆里发现一具女尸。”刘孜飞盯着方展的眼睛道,“我们照例做个询问,看附近住户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可疑的事情。”
  女尸?!方展的头皮一下炸了开来,昨晚的梦,女孩,女尸,不会是……
  “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你在做什么?”刘孜飞一直注视着方展,“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十点左右洗了把脸,后来去隔壁帮邻居弄了下电脑。”方展的声音不大,语气很淡,“回来后就睡了,我一般睡得比较沉。”
  “唔,那就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了。”刘孜飞对眼前这个小伙不再是好奇了,而是非常感兴趣,直觉告诉他,方展和这件事也有关。
  说起来,刘孜飞在赶来的路上有点火大,他辖区里二十四小时内发生了两起莫名其妙的命案,死了四个人,这在他的办案生涯中还是第一次。
  楼下那具女尸被发现时是浑身赤裸的,左右肋骨各断了三根,后脑明显有撞击的痕迹,但致命伤却是在喉部,初步断定系因喉骨碎裂软组织水肿造成的窒息死亡。
  这显然是一起恶性虐杀事件,但蹊跷的是,这女子不但被拔去了牙齿,甚至连十指的指纹也无法取样。这种犯案手法在国内很少见,凶手这样隐藏死者的身份一定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目的。
  但在见到方展之后,刘孜飞却平静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可就觉得答案肯定在这个小伙的身上。
  “你在这楼里住了挺久了吧?”刘孜飞随意地问道。
  “五年零八个月又三天。”方展脑子里算得飞快,职业习惯这东西还真难控制。
  “哦,记得还真清楚,那你一定知道你的卫生间窗口正对着楼边的垃圾堆吧?”刘孜飞点点头,“不介意的话,我们想进去看看。”
  “不介意,不过你有搜查令吗?”方展脸上冷淡,心里开始打鼓。
  “没有,不过我可以马上申请一张。”刘孜飞咧嘴笑了笑,“要么,我们先在门口等着?”
  这话倒真起作用,方展想不出什么理由不让他进去,再说,两个警察杵在门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屋里不大,家俱也够简单,刘孜飞并没有直接去卫生间查看,而是在屋内转了圈。
  “刘队!”随行的那名干警在卫生间里叫道,“你过来看一下。”
  方展的身子没来由地一震,刘孜飞冲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你跟我一起进去看。
  真发现什么的话,逃是没那么容易了,方展只好进了卫生间,刘孜飞紧跟其后。
  地上的下水口边刮出一块污垢,刘孜飞眼睛一亮,这是血液凝结形成的。
  “送回去化验,和楼下女尸的血液作下比对。”刘孜飞点点头。
  方展额角的汗冒了出来,他知道,这下铁证如山,自己就算全交待了也不会有人信他。可到底是谁把女孩的尸体移走的呢?自己又是怎么会回到床上去睡觉的?既然移走了尸体,那么仔细地打扫了现场,又怎么会遗漏了这么关键的地方?
  “方先生,看来你必须配合我调查这个案子了。”刘孜飞还是笑着,手里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一副亮铮铮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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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20:59:47 | 显示全部楼层
em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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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留置室的诡影
  
  从头到尾方展一直都表现出极大程度的配合,无论负责笔录的刑警怎样询问,他都如实相告。
  除了白色老虎、神秘短信和卫生间里那段香艳诡异的经历。
  询问的时间有点长,问题也很烦琐,刑警并不着急,方展也不着急。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询问并没有多大意义,他俩在这里只是干耗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用来等待血渍的比对化验。
  也许是一下子经历的怪事太多,这会儿方展反而想开了,那血渍真要是女孩身上留下的话,他就把一切和盘托出,至于刘孜飞他们信不信,他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那都是事实。
  刘孜飞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大脑胡思乱想着,两个案发现场的情景在眼前不断晃动变幻着。从表面看,两个案件虽然特别,但也不难以常理来解释。可偏偏却出现了个方展,这年轻人身上有着太多的“巧合”,案子由此诡异了起来。
  “刘队,化验结果出来了。”叫声打断了刘孜飞的思路,刑警小马拿着化验报告冲了进了。
  “唔,怎么样?”刘孜飞眼睛一亮,接过化验报告,扫了几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卫生间下水口边的血渍与女尸的DNA比对并不符合,不过,和另一处的DNA完全符合――被风扇叶片砍死的西北小伙。
  “昨天下午事故发生时,那小子身上全是店员的鲜血。”小马摇头道,“大概是回家清理时,血渍留在了下水口。”
  刘孜飞没有搭话,眉头还是紧锁着,虽然手上的化验报告已证明了方展的清白,但却没有洗清他在刘孜飞心中的嫌疑,用刘孜飞的话来说:“这,太巧了。”
  “看来只有在传唤留置他的十二小时内找到新证据了。”刘孜飞放下报告,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刘队,您还是怀疑……”小马有些诧异,平时刘孜飞一直教导他办案要讲求证据,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做?
  诧异归诧异,一刻钟后,方展便被关进了留置室。
  对于化验报告的结果,方展自然是一无所知,不过他却很安心,倘若结果不利,他此刻肯定不是被关进留置室那么简单。
  所以,当方展被带进留置室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慌张,只是一言不发地窝进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刘队的怀疑也许没错,这小子也太镇定了,看来的确不一般。”小马关上门,心里暗想道。
  角落里的方展渐渐有些倦意,这一夜太多事情,对嗜睡的他来说,自然是没有睡够。可现在他却睡不着,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他身上来回扫着
  “小子,犯了什么事儿?”一个瘦子粗声大气地问道。
  “没事。”方展懒得回答,但还是搭了话。
  “哈哈,傻逼吧你,没事你会进来?”瘦子狂笑,边上的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应该是杀了人……”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笑声嘎然而止。
  声音来自留置室的一角,那里斜靠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裤早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乱七八糟的头发衬着一脸的络腮胡子,那模样邋遢得够可以的。
  “女人,下手挺狠,够干净。”络腮胡旁若无人地说道,声音依旧沙哑,但却不怎么难听。
  方展被他说得汗毛林立,可这些话句句属实,正中心里软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搭话。
  “得了吧,瞎子。”瘦子边上一个敦实的矮个儿搭了腔,“别在这儿唬人了,你他妈看都看不见,还说得跟真的似的。”
  方展这才注意到,络腮胡说话时眼睛是闭着的,刚才矮个儿叫他“瞎子”,看来这人真的是双目失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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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络腮胡没理会矮个儿的话,继续道:“躲了那么久,还是会被人找出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显然是冲着方展说的,就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我们认识吗?”方展很莫名,搜遍记忆也找不到对眼前这个络腮胡的印象。
  “妈的,你当老子们不存在啊?”矮个儿对络腮胡的态度很不满意,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
  络腮胡摇摇头,突然向左边挥出一拳,那矮个儿很“听话”地撞在了拳头上,砰地一下跌了出去。
  “死瞎子,还有两下,嗯?”瘦子和那矮个儿应该是一夥儿的,见同伴被打,立即蹿了上来。余下的人自觉地散开,不想惹祸上身,而方展却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我说过,欠你的我会还你。”络腮胡突然笑了,“不过,先等我解决这两个杂碎。”
  趁着他说话的当口,瘦子迅速地脱下了身上的牛仔裤,呼呼地舞了起来。原来这家伙的裤腰上缀着两块装饰用的厚铁牌,这么一来就变成一种特别的凶器。络腮胡眼睛看不见,应该是用耳朵听声辨别的,舞动的牛仔裤动静很大,肯定会影响他的判断。
  但那个狡猾的瘦子并没有进攻,真正的攻击是来自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矮个儿。那是一只穿着大头皮鞋的脚,卯足了劲儿踢向络腮胡的下体。
  络腮胡抬腿,一脚踩了下去,右手一圈一拉,左拳又挥了出去。
  两声惨叫随即传来,矮个儿抱着脚踝满地打滚,瘦子脸上开了花,牛仔裤脱手丢在了地上。这一切只不过是几秒内发生的事情,络腮胡依旧靠在墙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吵什么吵?!你们老实点!”闻声赶来的刑警高声呵斥道,“在警署里打架,想换个环境还是怎么着?”
  “没,没打~”瘦子结巴着说道,“我裤子穿着不舒服,脱下来看看,结果踩了我兄弟,摔了一跤。”
  “对,对,怪我站的不是地方。”地上的矮个儿忍痛点头道。
  刑警鄙夷地看了看他俩,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大哥,兄弟得罪了……”瘦子冲络腮胡谄媚道。
  “滚去角落里,堵上耳朵。”络腮胡毫无表情地说道,“我和朋友有话要说。”
  除了方展,其余人立即乖乖地挤去一边的墙角,面冲里,双手死死地塞住耳朵,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时候,刘孜飞并没有闲着,方展家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几乎都被检查了一遍,至于那间疑似犯案现场的卫生间更是被彻底“清扫”了一遍。
  可惜的是,什么有效的证据都没发现。
  “该死,难道我真的是多疑了?!”刘孜飞不由有些焦躁,找不到证据就无法证明他的怀疑,那也就是意味着他冤枉了方展。刘孜飞不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呜~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是刘孜飞。”刘孜飞随手接听,大脑还在思索着现场可能留下的痕迹。
  “刘队,验尸间出事了!”电话那头是小马惊悸的声音,“电话里说不清,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刘孜飞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我马上回来。”
  留置室里,方展一头雾水地看着络腮胡,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脑子装满了黏稠的浆糊。
  “六年前救你的不是我。”方展半晌才接上话,“那会儿我才刚毕业,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别提救人了。”
  “天卜方展一向是化身无数的,卜术界谁不知道?”络腮胡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是个瞎子,所以你再怎么伪装,我还是能分辨得出。”
  “天卜方展”,方展突然想起卫生间的那个女孩也曾这么称呼过他,当时他只听出了个“填补”的发音,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络腮胡也是这么称呼他,而且还提到了“卜术界”,他这才明白过来。
  “我想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是方展,但不是天卜。”方展有些哭笑不得,“我压根就不懂卜术,更不知道什么卜术界。”
  络腮胡听着有些吃惊,正要发问,左耳却忽地动了动,身子猛然一转,冲着留置室边的阴影就是一脚。
  奇怪的事发生了,原本空无一物的阴影中,竟闪出一只脚,正面迎上了络腮胡的攻击。啪,一声闷响,络腮胡纹丝不动,阴影中倒翻出一个浑身黑衣的女子。
  阴影里居然有人?这太离谱了吧?方展不由吓了一跳,等仔细一看,差点把他吓得坐在了地上。
  这不是昨晚上的那个女孩吗?!
  “原来姓柳的在,难怪你死不承认。”络腮胡大笑道,“的确高明,但又何必那么害怕呢?”
  验尸间,刘孜飞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刑警小马和法医邓思雨正连忙迎了上去。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刘孜飞劈头就问。
  “今早你们送来的那具无名女尸……”邓思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结巴地说道。
  “送来的女尸怎么了?解剖有什么重大发现?”刘孜飞盯着他问道。
  “我抽取了一次血液样本,比对了DNA,因多处创伤且面积较大,所以多做了些准备工作,想进行全面解剖……”邓思雨绕着圈子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妈的,说重点!”刘孜飞实在受不了这书呆子的黏糊劲,不由骂出了粗口。
  “它自己融化了……”邓思雨被骂得一激灵,脱口而出。
  “你是说,那具女尸,自己融化了?!”刘孜飞的眼珠渐渐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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