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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lieen_ji

【连载中】穿越时空--瑶华  作者:晚晴风景 『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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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1: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星夜

  是胤祥……
  虽然知道这次他并没有随驾去承德,但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遇见这样的他。
  胤祥见是我,一下慌乱起来。他匆忙的站起,手攥的死紧,眼中的神色全是防备。看的我不由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见是他很意外的原因。虽然在六年前我和他曾抱头痛哭,但那只是当时的一时动情,过后他依旧很怕我。喜福说我以前实在是太喜欢欺负这位十三阿哥,而胤禟和胤禔又总是推波助澜,别的阿哥也一向冷眼旁观,只有胤禛会在看不过眼时,帮他解围。
  所以这些年,我和他是很少碰面的,或者说他总是躲着我,让我连修好的机会都没有。他今年也有十四了吧?这种年纪在古代也算是成人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软弱的哭泣,连一点以后扶助雍正的怡亲王的影子也没有。
  既然今天让我碰到,还是和他搞好关系为上,虽说胤禛指不上了,但我也不能总和这位未来的重要人物——胤祥关系恶劣。
  “十三阿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开心吗?”我语气轻柔,尽量和颜悦色的说着。
  他的嘴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的瞅着我发愣。
  “如果你有心事,和我说说吧!说出来的话,心里会好受些。”我看着他叹气道,此时红着双眼盯着我的胤祥是那样可怜,我觉得他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生在帝王家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我的温柔触动了他的心事,也可能他的确是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他终于不再戒备的看我,而是低下头痛苦的抽噎道:“死……了,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十三阿哥,你说什么?谁死了?”我不解的问。
  他却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半晌后方把一只攥的紧紧的手举到我面前轻轻打开,我这才发现那手中竟然攥着一团纸。
  我默默的接过,把已经揉搓的不成样子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摊开,借着月色隐约看到有几行凌乱中透着清秀的小字。
  “是我……我抄来的……”胤祥边哭边解释。
  抄来的……抄的什么呀?我疑惑的拿在眼前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了那上面的字迹是:康熙三十九年七月礼部谕,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
  章佳氏?敏妃?那不就是胤祥的生母吗?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他哭泣的原因。是呀!自己的母亲死了,有谁能不哭呢?一行小字,却道尽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以前读清史时,也曾看到过同样的一行字,但当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在看,虽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却并不能感同身受。可如今看到在月下,她的儿子胤祥因她的死而哭泣,我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一个深宫中女人的悲哀。
  她的死亡除了他儿子的哭泣,又有谁还会为她而哭,除了那一行字,恐怕连她丈夫也不会想起她吧?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如墨色天鹅绒般的天空,一时间除了叹气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良久,听着胤祥的哭声,看着天上无数星星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我忽然得到了触动。
  “十三阿哥,你抬起头看一看天上的星星好吗?”
  胤祥因我的话稍停了哭泣,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在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终于把头向上仰了仰,看向天上的星星。
  我也望着天道:“很美丽的星星,对吗?我听人说,人如果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然后一直看着、保护着这个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我想,敏妃娘娘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十三阿哥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一定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陪伴你,长长久久。所以,十三阿哥,你不要伤心,如果想敏妃娘娘的话,就抬头看看星星吧!那里面有一颗一定是在守护你的娘娘。”
  胤祥听了我的话后,止住哭声大震的看着我,在接收到我肯定的眼神后,他低下头沉思起来。我在一边默默的陪他站了良久,直站到我的脚发麻、腿发酸,就差大喊救命时,他终于抬头看向我。
  这一回他的目光变的清亮,好像清澈的小溪,只需一眼你就能望穿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他紧张的问我:“人死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额娘真的会在天上陪着我、看着我吗?”语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恐我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心里对未来怡亲王的幻想彻底破灭,果然书上的东西不能全信。但嘴上却不敢有一点怠慢,点着头肯定的回答:“是的,娘娘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
  他听了我的话,第一次冲我露出了微笑,有几分腼腆,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我看的又一次叹息,再想到他的哥哥们,胤禛、胤禟的手段,更加确信他不适合生在帝王家。
  我们不再交谈,只是都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祥眼睛闪闪发光的看向我,道:“谢谢你瑶华格格,你是第二个这样安慰我、关心我的人。以前,我对你有很多误会,是我不好,希望你别见怪。我知道皇阿玛是要把你指给四哥的,本来我很担心你嫁给四哥后会对我……”他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现在都好了,我希望四哥能早日和你成婚,我也早点叫你一声四嫂。
  我傻傻的看着在我面前犹如一只摇尾示好的小狗般的胤祥,心里差点气背过气去。我这样想方设法的安慰他,又陪着他看了半天的星星。他到好,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说要叫我四嫂。我……我……我……有那么老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嫁给胤禛呀!
  就在我还在自怨自哀时,胤祥已完全从悲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羞涩的对我一笑道:“瑶华格格,今天谢谢你陪我。现在太晚了,我该回去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呆呆的点点头,呆呆的目送胤祥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中,心里还没有完全消化他说的话。
  这两年来,康熙并没有再提起指婚的事,其他人似乎也有什么避讳的没有再议论。而我躲避胤禛的计划还算成功,基本上我们两人没怎么碰过面,起码单独的面对面从来没有过。这位未来雍正帝的心思我向来摸不透,他并没有刻意的接近我,看我的眼光也一如当初的无感情。可有时在人丛里,被他看见的我,会有一种被猎人瞄准的猎物般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总会让我寒毛倒竖,浑身冰凉。
  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两年,我总以为大家已经遗忘了这件事,也许有时会有人想起,但也只会当那是酒桌上的一句戏言,轻轻带过。可如今胤祥肯定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如果连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都记得如此深刻,那我凭什么以为那些人精般的大人会忘记。
  想到那双死寂的眼睛,想到也许我今后将陪伴那双眼睛一生,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颤抖。忽然,浅浅的笑声飘来,似风铃般清爽的笑在空中弥漫,我大惊的四处顾盼,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你在看哪儿?我在这里。”懒洋洋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月光,终于看到了他——胤禩,也终于在我不知的情况下把他完全的带入了我的生命中。
  胤禩独自站在堆秀山顶的御景亭边,他的白衣在夜色中格外晃眼,我在山脚仰头观望,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声音的确是他没错。
  我不禁又在心中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太多。可谁让这个夜晚如此的不平静呢?这次没有随驾去承德且年纪较大的阿哥统共也就三位:太子胤礽、八阿哥胤禩和十三阿哥胤祥。现在一下就让我遇见了两个,如果等会太子也粉墨登场的话,我也毫不意外。


[ 本帖最后由 alieen_ji 于 2005-12-29 11: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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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1:49:0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为什么不上来?不想见到我吗?”胤禩的声音有些怪怪的,连他说的话也很怪,并不像他平时的为人。
  我举步上了堆秀山,既然人家连战贴都下了,没道理我不应战。等我上山后,胤禩已坐到亭子里面的石桌旁。桌上放着一个坛子,阵阵酒香在空中飘散。走进亭子里,我看到胤禩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话怪怪的,原来是酒醉呀!
  “八贝勒,天很晚了,不如我叫人送您回去休息吧!”我不动声色的说着。
  他定定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我说了非常可笑的话,失笑着摇头道:“回去?回哪里?”然后指指旁边的空位又道:“你来的正好,过来陪我喝酒。”
  我额上的青筋开始一跳一跳的,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只有十二岁,他居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喝酒。他见我不答,挑眉道:“怎么?不敢?瑶华格格不会是连酒都没喝过吧?”
  我心里这个火呀!胤禩你个十九岁的小毛头居然敢嘲笑我,想当初我喝酒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我边想边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到石凳上,伸手就要去抱酒坛。
  胤禩却快我一步的举起坛子,把酒斟入石桌上的碗中,我这才发现桌上竟然摆着两个空碗,难道刚才还有人在这里喝酒?我疑惑的四处张望,可惜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如果不想喝的话,格格就说出来,我不会勉强你的。”他见我不动,笑笑的补充道。
  “谁说我不敢?”我边说边拿起碗灌了下去。以前在现代时,我酒量虽说不上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坏,等闲点酒醉不倒我。可惜人有失策,马有失蹄用来形容此时的我真是再适合不过,我所谓的酒量好是指以前的那具身体,可不是现在只有十二岁的瑶华。所以当一碗酒全部入喉后,我看见胤禩的身影出现了两个时,才为时已晚的明白这身体酒量的浅薄。
  “好!瑶华格格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再来。”偏有人在旁边推波助澜的起哄,害我当场飘飘然的接过第二碗酒又灌了下去。
  胤禩见我喝了酒,便笑眯眯的道:“刚才你和十三的话我全听见了。”
  “哦!”我大力的点点头,心想听见就听见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真的相信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他问,我睁大眼也只看到他模糊的影子,所以他的表情完全看不清。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伸着手指想指向他,但因为他的影子太多,也只不过指了其中的一个。
  “都想听。”
  “假话嘛,就是是真的,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然后会一直守护他最重要的人。至于真话,”我咯咯的笑道:“我刚才说的全是骗人的,因为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哦!”接着歪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起码我以前是唯物主义的。”在经历了穿越时空、灵魂出窍的一系列事之后,现在还真不好说自己还能坚定信念。
  “唯物……主义者,那是什么?”他疑惑的问。
  我烦恼的挥挥手道:“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真罗嗦!”
  他听了我无理的话竟也不恼,依旧语带笑意的道:“那好吧!咱们换个话题,就说说你和四哥的婚事,如何?”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难受的要命,挪着酒坛又给自己倒了酒,仰脖喝了一口后,才闷闷的道:“说点别的行不行,你怎么也和胤祥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嫁给四哥不好吗?四哥人虽严肃了点,但一向都得皇阿玛器重,人稳重,又……”
  “啊!”我大叫一声,打断胤禩的话,目露凶光的看向他:“八贝勒,你什么时候变成八大媒婆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给你捧个场。”我的话越来越无理,虽心里也隐约觉得这样不妥,但嘴上偏就没个把门的。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嫁?是因为你喜欢的是九弟吗?”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稳,没有着恼的迹象。我觉得他这会的声音倒更像平时的他,一径的温和,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不会生气。说好听了是没脾气,难听的就是软弱好欺。
  “我为什么要嫁?这根本就和胤禟没关系,好不好?”我翻着白眼道:“他们两个我都不喜欢,再说你知道胤禛有多少个老婆吗?你知道以后他又会有多少个老婆吗?一个加强营恐怕都装不下。我为什么要和那么多女人去抢丈夫?”
  “你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
  “对!我要是嫁的话,怎么说也得是一夫一妻。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无缘无顾来到这里,居然连个婚姻法都没有,我的权益都得不到保障。我丈夫要是还敢娶小老婆,我就阉了他,让他入宫当太监。” 我拍着桌子大叫。
  他似乎是被我的话吓住了,半天也没再出声,古人就是这么大惊小怪,我想。
  忽然,大笑声传来,是那种最爽朗的大笑,哄哄的简直像打雷。我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胤禩——那个平日总是笑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酒一下醒了大半。
  他见我那样的看他,笑的更是厉害,半晌后方停下来道:“瑶华格格,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虽然你说的话中有些我听不太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愿望成真。”
  “哦!”我呆呆的点着头,脑袋里乱哄哄,根本想不起来刚才有说什么能让他高兴到大笑的话。
  一时间,亭子里沉默下来,我们两人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刚才酒喝的太猛,我又开始泛起迷糊。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依稀记得康熙在去年就已经为这些成年的皇子们建了府,没道理大半夜的他自己府里不待,却跑到皇宫的御花园来。
  “因为有喜事,”他回答的漫不经心:“我额娘被册为良妃了,这里景色不错,正是庆祝的好地方。”
  喜事?我歪着头想了想,这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山下的胤祥死了妈哭的死去活来,山上胤禩的妈却进了位,欢欢喜喜。
  “你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我看着都难受。”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牢骚,好心的开导我。
  “我能有什么意见,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很正常嘛!”我低着头嘀咕。
  没想到那么小的声音竟也让他听了去,他看着我叹气道:“新人吗?你知道我额娘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年华不在的新人真的是新人吗?”
  我浑身一震,因酒醉而不太清楚的脑子终于隐约的记起,胤禩的母亲原本只是个宫女,因为康熙的一夕风流怀上龙种,才生下了他。可在其后,康熙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的宫女,所以苦熬了近二十年,在她的儿子长大后,才被康熙册封为妃。
  我张嘴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亭子里又变得安静了。
  良久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道:“我……”
  但却突然的被他打断:“嘘!别说话!”胤禩边说边警惕的看着山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因为酒醉,眼睛模糊又加上天黑,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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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说明:章佳氏应该是死于康熙三十八年七月,这里为了情节需要,让她晚死了一年,随便瞎改的晚晴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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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遇险

  我探着身子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黑乎乎还是黑乎乎,当我张嘴想问胤禩看到了什么时,他却脸色骤变的拖着我走出亭子,躲到了一块大石后面。
  “你要干什么?”我生气的挣扎道,本就因酒醉而有些痛的脑袋被他猛的一拽更是痛的厉害起来。心里对他的做法也颇不以为然,现在在宫里除了那个招人烦的太子,还有谁是我们两个必须躲开的,就算是太子,也照样要让我三分。
  “你别瞎闹,宫里可能进来刺客了。”他边说边向山下看着,似乎是想用这话让我老实一会儿。
  可惜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和一个醉鬼讲理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一听刺客立刻两眼放光的探出身子向下观瞧,嘴里还嘟囔的问着:“有刺客?在哪里?让我看看!”现下,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刺客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这回说什么也要见个活的。
  “天!你别乱动,会被发现的!”他边呻吟着把我搂回来,叹息道:“我真后悔让你喝酒。”
  “干什么!别抱那么紧。”我使劲在他怀里挣扎,不是我不乖,实在是他搂的太紧,我感觉都要窒息了。没想到这么一动,我脚下乱踢,碎石顺着山坡就滚落下去。
  “见鬼!”胤禩低咒,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不文雅的话,可惜还没等我继续对他的遣词用句做进一步探讨,破空声传来,而我也终于如愿的见到了刺客的真面目。
  来的刺客一共有四人,全是一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持利刃,标准的刺客配备。当我见到那被刺客拿在手中闪着森然寒光的兵器时,酒醉混乱的大脑终于彻底清醒,看他们毫不停留的向我们藏身处逼近,我真想暴揍自己一顿,没事撒什么酒疯,嫌命长吗?
  万般无奈下,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胤禩,希望他聪明的脑袋能想出个好的办法来。可他却只是对我耸耸肩:“你看我干什么?人是你招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对呀!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有什么办法?我垮下脸,看看他单薄的身体,我们俩加起来也不够人家刺客一顿消夜的。
  “你真的没办法?”我边说边盯着越来越近的刺客,他们已发现了我们,而且从他们目露凶光的样子来看,绝对不是只想和我们谈谈心这么简单。
  “没有!”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无奈的道:“既然如此只有用我的办法了。”
  “你有办法?”他狐疑的看着我。
  “虽不是好办法,却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说到此,我顿了顿,忽然以绝对是噪音扰民的声调喊道:“救命呀!有刺客!来人呀!”记得电视上那些碰到刺客的受害者都是这么喊来的。边喊我边拉着胤禩向另一条下山的小道跑去,期望能跑赢刺客。
  愿望虽然美好,但实现起来却有一定难度。我才只有十二岁的小短腿且能和动作敏捷的刺客比,没两下他们就追上了我们。
  一剑精准的向我刺来,被我拉着跑的胤禩忽然转身和攻击我的刺客缠斗起来,暂时解了我被刺个对串的命运。
  我傻傻的站在一边,看胤禩和刺客互斗而不落下风,原来他的功夫也不错嘛!怪不得刚才气定神闲,害我瞎紧张半天。但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就眼瞅着落了下风,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四手里还都握着兵器。
  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干等!我紧张的想,必须下山去求救。于是,继续向山下跑,可那四个刺客却注意到要溜的我,边和胤禩打边向我这边靠近。我看他们靠近,干脆又扯开脖子的喊:“救命呀!来人呀!有刺客!”
  当真是越急越来,本想跑的离打斗圈远一些的我,没留神脚下的一绊,花盆底子鞋不稳的竟害我向打斗圈中摔去。
  天要亡我呀!我边想边挥舞手臂,想找回点平衡,但却毫无用处。我一个马趴的摔到胤禩旁边,因为突如其来,反把那几个刺客唬的一愣。
  就在这时,山下隐约传来人声,我边站起来边高兴的想,看样子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得救了。眼角瞥到一个刺客挥剑从胤禩身后刺去,我急叫:“小心后面!”光顾着别人,却忘了自己此时也身处战圈之内,一把向我挥来的刀离的很近时,我才发现并大惊的向旁边闪去。可惜躲了这个,就躲不了那个,我好死不死的正躲到一把要刺向胤禩的剑下。
  在想避开已经太晚,我闭上眼,任那剑刺入我的身体,听着它入肉的声音,我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总是我倒霉?我不想替别人挡剑呀!我很怕痛的!
  我张开眼,看向被刺了一剑的左肩,那里一片殷红,连带我的眼也看什么都变成红色。我抬头看了看仍旧在和刺客缠斗的胤禩,他看向我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惊讶。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我歪歪的向地上倒去,但及时的被一双大手托住。眼中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英挺的脸,似乎还穿着侍卫的衣服,终于有人来救了,我放心的闭上眼,黑暗随之向我袭来。
  我在黑暗中浮沉,一会觉得浑身痛的像针扎,以会又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对于我这样怕痛的人来说,当然是后一种感觉比较好,我越来越喜欢上那种飘然的感觉。忽然一只手猛的攥住我,把我硬压入身体承受针扎般的痛,我尖叫着想挥开那手,但完全使不上力。
  渐渐的从那手上传来一种温温的暖流,慢慢流遍我的全身,我身上的疼痛似乎因此而减轻。于是,我不在挣扎,任由那手握着我的手,传递一点一滴的温柔,我的意识也变的清明起来。
  因为隐约中听到太子胤礽那傲慢到让人讨厌的声音:“……没死就好……怪罪……我可担待不起。”真的是非常讨厌的声音,我闭着眼想,本想睁开眼睛看看的念头被彻底打消,还是继续睡吧!我可不想看到他的那张脸。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伤处还在隐隐泛痛,但却觉得身体非常放松。
  我向四下看了看,不想却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睛。
  胤禩正在我的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大惊的指着他叫道,但声音却沙哑的厉害,后来更是因牵动伤口,而呼痛起来。
  “照顾你呀!”他回答的理所当然,边说还边握住我的手道:“别乱动,会影响伤口的。”
  昏迷时那种温热的感觉从他手上传来,我怔怔的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难道我昏迷时,都是他在照顾我吗?天!这事要是传到宫里那些人嘴里,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如果再让我那个所谓的姑姑——宜妃知道,我一脸黑线的想着冷冷看着我的姑姑。上回只不过听胤禩吹了次箫,就已经让她好一阵数落,这回恐怕……
  “这种事情怎么能由八贝勒您亲自动手呢?有我的丫头喜福就行了。”我边说边打量四周,还好,我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把我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喜福你跑去哪里了?你主子我现在有难,还不速速来救驾。
  胤禩笑笑的看着我,半天也不说话,直看的我发毛时,他才开口道:“三次了。”
  啥?我一脸问号的看着他,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什么三次了?
  “这是你第三次主动接近我了,所以现在想要撇清是不是晚了一些。”他笑着说明,但那笑容我怎么看怎么像狐狸:“第一次是康熙三十三年在承德,你陪我看月亮,我当时说过你可以离开,但你说你不想走。第二次是康熙三十七年的春节晚宴上,你替我挡了酒,我可没让你这么做。第三次是五天前的夜里,我当时也说了你可以走了,可你不但没走,还帮我挡了一剑。”最后他总结道:“我这个人凡事都比较看的开,没有什么事能让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但事不过三呀!瑶华格格,既然你执意要走入我的生命,那么就一起来吧!我想你一定能给我带来很多精彩。”
  “误会!绝对是误会!”我惨笑道:“前两次因为时间太久,咱们就不讨论了。但第三次绝对是误会,我当时是想逃跑的,只是因为摔了一跤,后来才阴错阳差的替你挡了一剑,我绝对不是故意想那么做的。”
  “是不是误会都不重要了。”他大有深意的看着我:“五天前,你对十三弟说的话,还有之后你对我说的话都很有趣,我想我们应该更深入了解一下彼此,你说对吗?我的救命恩人,或者叫你瑶儿更好一些呢?”
  哪个都不好呀!我只想仰天大叫。为什么?明明我比这些古人看的更远、更长久,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按我安排的剧本走下去?前有拍胤禛马屁失败险些陪上自己的惨痛经历,接着好心安慰胤祥又被叫了声四嫂,现在又扯上个未来惨死的廉亲王胤禩。我期望的混吃混喝的好日子呀!我看着在我床边笑的如春风、如浮云的男子,眼中却全是安逸生活在向我挥泪告别的场景。
  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我继续好眠,只希望等我醒来时,能有人告诉我刚才的一切都是恶梦。
  我醒来后的第六天,康熙便从热河匆匆的赶了回来,下旨抚慰我自是免不了,补品更是送来一堆。听喜福说,这次留在宫中的侍卫、官员一个个全被康熙骂到臭头,停职、撤职的也有不少。就连身份尊贵如皇太子胤礽也被好一顿呵斥,以胤礽的为人,想必一定会把这笔帐记到我头上,恐怕对我更是恨之入骨了。
  当然,因这件事受益的也有,比如那几个及时赶到救下我和胤禩的侍卫,就因此升了官。而那四个刺客,三个死了,一个在逃,总之是没抓着活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潜入防卫严守的深宫。
  “格格这次遇险,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私下里,喜福如此笑谈,仿佛这件事在她看来已经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可我听后,却连一丝也笑不出来。
  这次随康熙一起回宫的宜妃,以我有伤在身需人照顾为由把我接到了她的宫中。派她的贴身侍女对我进行二十四小时紧密防守制度,绝不肯离开我身边半步。而宜妃自己更是有事没事便盯着我猛瞧,现在如果你问她我有几根眼睫毛,恐怕她也能照答无误。
  相对于宜妃的小心翼翼,甚至歇斯底里,宫里却是诡异的平静,据喜福探听的消息看来,没有任何人议论我遇刺那夜的事。仿佛一切根本不曾发生,我既没有被人发现和胤禩半夜在御花园,也没有被他衣不解带的连续照顾好几天,时间似乎回到了康熙没去热河之前的样子。
  这样的平静虽然诡秘,但在我看来却是最理想的,如果能这样混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心中怀着的侥幸很快就被频繁出入宜妃宫中打着探望救命恩人(别怀疑,就是我这个倒霉鬼)旗号的胤禩打破。
  宜妃表面上不说什么,每回胤禩来总是笑脸迎送,但只要他大爷前脚一走,后面倒霉的一准是我,就只见宜妃的脸越拉越长,绝对和黄瓜有的比。
  如果胤禩还非常不会挑时候的找了个胤禟、胤禔和胤禵都在的时间来,那一天肯定是我的受难日,因为胤禟、胤禔绝对没好脸,就连一向惟恐天下不乱的胤禵也学他两个哥哥摆脸子给我和胤禩看。胤禩到是一幅八风吹不动的样子,永远的老神在在,脸上挂着的笑标准规范到无可挑剔的地步。我有时会想,被他的三个弟弟那样明确的表明讨厌,他还能一幅不在乎的样子,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不得不说的还有胤禛,他曾奉康熙的旨意来看过我一次,话没说两句,但眼神却冰冷的足可冻死人,让我彻底享受了一回古代人工空调的清凉。
  他不会这样就把我归入了八爷党吧!我胆战心惊的想。
  但仔细想想,不管此时个人的意愿如何,我这里还真成了未来八爷党的聚集地,胤禩、胤禟、胤禔,还有胤禵,当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如果让他们这么阴错阳差的走到一起,那我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日子就在我的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转凉。终于,在一场雨后,秋天不在像害羞的小姑娘般半遮半掩,而是完全向人们展露出她的美丽。
  一入秋,宫中便开始忙碌起来,起源于康熙的一道旨意:入秋后,去位于河北省北部的皇家猎场塞罕坝狩猎,同时命内大臣费扬古考察随行宗室子弟骑射。
  这次,我当然也在随驾的行列,喜福因此忙了好长一段时间,反而是我这个格格做了甩手神仙,由得她去张罗,只要不来烦我一切好商量。
  整个皇宫在忙碌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一行起程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羡慕的看着四周在马上驰骋的身影。以前在现代时,我就从来没有骑过马,到了古代马成了主要交通工具,不禁让我有些跃跃欲试。可惜,我现在只有十二岁,而且还是个格格,就算康熙再宠我,也不会允许我在大庭广众下骑马赶路,有失身份呀!我当初怎么会回到个女子没人权的时代啊!
  正想到懊悔处,车窗的帘子一挑,胤禵带笑的脸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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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识破

  这小子这两天赶路时,不知怎么竟发现我羡慕有马骑的人,所以一天不到我眼前显派几次就不踏实。
  我撇撇嘴的转开头,决定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今年和我一样大(只是身体上的年龄一样,至于心理上的年龄当然是我比他大),才十二岁的胤禵也不过骑了一匹小马驹,和我羡慕的那种在高头大马上挥洒若定的身姿实在差的太远。想让我艳羡的话,等他二十年后当上抚远大将军时,再说不迟。
  “小瑶子,你看我今天骑的好不好啊?刚刚八哥还夸我越骑越好呢!”偏偏有人不懂什么叫看人脸色,非要撩拨到我才甘心。另外,胤禵这个叛徒,也不知道胤禩对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没几天的工夫就变节的八哥长八哥短,我看过两天他都要变成鹦鹉八哥了。
  我无奈的回头看他道:“好是好,可惜骑的是匹马驹子。”
  “那也比骑不上好,你说是不是?”他依旧笑的灿烂。
  我的脸皮抽动,眼角正瞥到躲在车厢角落偷笑的喜福,脸更是黑了下来。我的人权,我的自由,谁能把这些还给我呀!我不要待在这见鬼的古代,我边想边死盯着脑袋露在车窗边的胤禵,考虑是不是拿他先出出气。
  我不是圣人,如果一个小鬼天天早、中、晚,外加宵夜的来戳我的痛处——自由、人权,我实在无法再忍下去了。
  “我……我还有事,八哥还等着我呢!先走了。”胤禵边说边把头又从车窗边缩了回去。总算此小鬼还不太笨,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我郁闷的看着他离开,干脆把车子的门帘一挑,探出半个身子来透气。触目所见的是无穷无尽的车辆马匹,和他们带起的滚滚烟尘。
  “瑶妹妹,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胤禔的声音在一侧响起,我望过去,只见胤禩、胤禟、胤禔和胤禵正骑在马上看着我。
  望着他们在马上英姿勃发(胤禵小鬼除外)的身影,我心里更是堵的慌,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我也要骑马。”
  “这怎么行!你……”胤禔大惊小怪的声音很快被另一个插入的声音打断。
  “好啊!我看瑶妹妹就和我共乘一骑吧!”胤禩温和的声音却有平地一声雷的效果,胤禟、胤禔的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胤禵则一幅有戏看的表情。
  “谢谢八贝勒抬爱,我……”我皮笑肉不笑的想拒绝这个提议,和他一起骑马,我又不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八哥,表妹的事有我操心就行,不劳你费心了。”胤禟冷着声,近乎无礼的对胤禩道,他话虽然是和胤禩说,但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我,直盯的我寒毛根根倒竖。
  胤禩不在意的笑笑,也不反驳,只是看着我。胤禟却忽的策马到我车前,一伸手把我扯上了他的马,坐在他怀中。
  “啊!”我惊呼,手死死的抓住马鞍,生怕摔下去。身下的马动来动去,坐在上面一点都不舒服。
  还没等我抗议胤禟粗鲁的行为,他猛的一夹马腹,加速向前冲去。离去时,我看到胤禩依旧不为所动的笑着,以及胤禔莫名其妙的脸。
  胤禟的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起初我还能看到四周或探究、或看戏的眼睛,但后来除了迎面吹来的风,和我身后的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我仰头看着在我身后沉着脸却仍旧掩不去比女子更艳丽容貌的胤禟,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天地间,他是我唯一能信任,能依靠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颠簸的感觉开始惊人的厉害,我坐在马上觉得都要呕吐出来了。天!如果骑马就是这样活受罪,说什么我下回也不骑了。
  “唉~~~”胤禟在我耳边幽幽叹息的同时,马速终于渐渐的放缓了下来。
  我边轻喘边怒瞪着他,道:“表哥,你搞什么鬼?无缘无故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他平静的看着我,又看看四周:“本来想等些日子再和你谈,可现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谈话地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我们已跑离了车队所在的官道很远,正在一条小道上,四周全是金黄的麦田。
  “谈什么?”我下意识的别看眼,不太敢看现在的他。
  “谈你这两年为什么总躲着我,还有十弟?”他见我张嘴要反驳,又摇着头伸出一只手轻按我的唇道:“别说你没有躲,也许你的身体没有,但是你的心有。我不是老十,我能感觉到,用心感觉,所以告诉我为什么?”
  我呆呆的望着他出神,一时间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看见那件事的那两个小太监……”
  胤禟因我的话,脸色一下变的极端苍白,但只是刹那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死了。”
  死了……这回换我惨白着脸看他,虽然心里也隐隐的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不能接受。死了,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带走的却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只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两条生命就褪色了。那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知道了我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他会不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用指控的眼神看向他,胤禟那本来已平静的如死水般的脸,因我的眼神再度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张大嘴拼命的喘了几口气,仿佛四周的空气忽然稀少到不够他呼吸般。
  “我不会解释的,你要学会去看,用心去看,用心去体会。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急着下结论,别判我死刑。”他看我的眼中全是痛苦,像得了绝症的病人一样的痛苦。
  我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并不是真的只有十二岁,当然能体会到他这么做全是为了瑶华或者说是我。虽然刚才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最坏处,但那只是因为我太恐惧。我不想背负两条人命,我不要那两个人是因我而死。
  生在古代帝王家,被以皇权至上的理念教育的胤禟,动辄就可决定一个人生死的他,又怎么能够体会生于现代,被以人人平等教育长大的我的悲哀。在现代,虽然人也并不是完全的平等,但起码在我生活的圈子里没有谁能只凭一句话就判人生死,没有谁能。
  胤禟默默的拨转马头,带我向车队的方向驰去,不一会儿,我就又被送到了我的车前。静默了一路的他,这时在我耳边低声道:“别接近八哥,他不适合你。”
  “表哥你尽可放心,这里不会有人适合我,一个也没有。”我冷笑着回答,似乎只有伤害他才能使我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他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把我扶上了马车,静静的离去。
  我在车门边呆楞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孤单、萧索,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我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为什么?他才只有十七岁,却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有什么资格批判他的过错?把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厮处死,难道他会一点都不难过吗?可为了我,他还是做了,没有任何犹豫,而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我慌张的想叫住远去的他,想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真正怪的是我自己。
  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不远处另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冷意,显露出看透一切的看戏表情。是胤禛,我猛抽一口气,下意识的向后退入车中,门帘隔断了他的视线,但那种冰凉的冷意却在我心中酝开、扩散……
  下回吧!下回再告诉胤禟我的想法,来日方长,我苦笑着想,就是不想现在再出去受胤禛的眼神攻击。想到他那无情的眼,我无奈的叹气,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我有预感,而女人的预感一向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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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行几日,我们来到了塞罕坝。这里山高林密、水草丰美,野猪、豹子、鹿、天鹅等动物多居于此,是打猎的佳地。
  扎营休息一宿后,第二天清晨,康熙便带着众皇子及贵族子弟入山打猎。看着他们腰悬宝刀、背挎雕弓、前呼后拥的离去,我就会忍不住的想,这要是放到现代,猎杀保护动物的罪名肯定跑不了。如果让人抓住,被起诉、关到监狱……
  我边想边暗暗偷笑,光是想象康熙及一众皇子被关到现代化监狱的场面,就挺爆笑的。等我清醒过来时,狩猎的人马已去的远了,四周除了来看热闹的我和喜福外,只有另两个即将离开的宫装少女。其中一个少女发鬓垂在耳边,把她鹅蛋形的面庞显得恰到好处,充满一种柔弱需要人保护的美态。但她那双嵌在修眉下的眼睛却透露着另一种的美丽,她的眼睛非常明亮、非常深透,里面满是对美好生命的热切向往。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她身上却异样的协调,仿佛人就该是这样矛盾,既羞涩又大胆、既温柔又热情。
  看她的年龄只有十五、六岁,气质却很是出众,不似一般宫女。她是谁?我有些呆楞的看着她。那少女见我盯着她猛瞧,和我四目一对,隐约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和另一少女一起向我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格格!格格!”喜福的叫声拉回我恍惚的神志,我茫然的看向她问:“她是谁?刚才左边那个少女是谁?”
  喜福奇怪的看着我:“原来格格不认识晴华姑娘啊!她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一年前入宫侍侯,很得万岁爷的喜爱。宫里人还说,格格您和晴华姑娘是皇上心头的双华呢!”
  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雍正的皇后?我惊讶的又向那两个少女离去的方向望去。但她们已去的远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低下头,我自嘲的一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费扬古的女儿也不知道有几个,是不是这个还不好说,再说就算是,现在也和我没关系了,既然我不愿再和胤禛有牵扯,那他未来的老婆当然也和我无关。
  “走!走!回营!”我挥着手大喊,反把喜福唬得一呆一呆的。
  就听跟在我后面的她小声嘀咕着:“格格今个真是奇怪,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又吵的厉害,也太……”直到我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甘愿的住口,真是奴大欺主呀!
  在营地里闲坐半晌,实在无聊,我支走喜福,想一个人偷偷溜出去透气。因为大部分侍卫都随康熙出去打猎,所以营地的管理十分松散,让我轻松过关。
  出了营地,见远处峰峦连绵起伏,闻近处林中草木气息芬芳香郁。因为是秋天,树木开始抹上古铜绿的色调,土地也满是浓艳的颜色,组成了一幅华丽、隆重的艳彩山水画。我不由感叹古代人生活的自然环境之美好,而现代人所谓的郊游踏青、回归自然根本无法和其比拟。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一只小鹿蹦了出来,我俩四目相对,全傻在那里。
  我无措的看着不远处的可爱小鹿,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生恐惊扰了这美丽的生灵。小鹿两眼灵动的看着我,竖起的耳朵一动一动。片刻后,它灵巧地跳跃着向林子深处跑去。我有些心动的想跟上去,但又怕迷路回不了营地,正在犹疑不定时,一只闪着寒光的利箭从林中射出,迅如雷电的命中小鹿。
  小鹿悲鸣一声,倒在地上。我失色的环顾,只听一阵“嗒嗒”马蹄声传来。稍倾,胤禛骑着马的孤绝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我看看地上仅有微弱气息的小鹿,又看看端坐马上面无表情望着我的胤禛,心里突然一股火气涌上,也不向他请安,扭头转身就走。走出没几步,身后马蹄声越来越响。我也不去理会,继续加大步子的向前走。暮的,一只手搭上我的腰,身体随着那有力的手向上凌空而起,下一秒,我已安坐于胤禛身前。
  我怒极反笑,问道:“四贝勒,不知您为何如此失礼?”这些阿哥果然都是同一品种,简直有品质保障,连做的事情的一样。胤禟这样,胤禛也这样,以为我是沙包,拖来丢去的好玩吗?
  “瑶妹妹不是想骑马吗?我可是满足了你的愿望,你该谢谢我的。”他从后面握紧缰绳,把我环在胸前,语气是一径的轻兆。
  我侧首看着他仍旧冷厉的面容,心里的满腔怒火立刻熄火,简直比消防队还管用。这个可是未来的雍正,不要得罪他,我在心里默念,同时无奈的问:“好吧!谢谢四贝勒关爱,现在您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你在生气?”他不答反问。
  我只是沉默。
  “你在生气。”这回他用的是肯定句,但语气却有些茫然,他看了看地上已经断气的小鹿,道:“你喜欢它,我射给你,你看我的箭射在它的头上,连皮毛都没有损伤,你可以得到完整的它,为什么还不高兴?”他的脸色越说越阴沉,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
  我慌乱的想退离他的怀抱,却身子一歪,眼看要摔下马去,多亏胤禛及时的搂住了我。
  他把脸凑到我的眼前,近到我能感觉他的呼吸、他毛孔的收缩,我在他漆黑的眼中看见映着的如剪影般惊慌失措的自己。
  “虽然你还小,却是我第一个费心思讨好的女人,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接近我吗?为什么现在又不领情了呢?”和我对视半晌,他幽幽的问道。
  听了他的话后我挑了挑眉,所有的恐惧、害怕这会儿忽的都飘走了,直视他道:“既然四贝勒把话挑明了,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四贝勒为什么要讨好我?是因为皇上吧?您真的认为皇上会因为您娶一个他宠爱的女孩,就对您另眼相看吗?那您真是高估瑶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再说您所谓的讨好,”我瞅瞅地上已经咽气多时的小鹿,接着道:“并不是我想要的,比如说这只鹿,我喜欢它,是因为它活着时候的美丽,而不是想要它的毛皮来装点自己。”
  滔滔不绝的说完,我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他的想法。起码刚才我就在他脸上看到了和平日不一样的表情,虽然那样子很吓人,可却让我终于感到了胤禛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什么都没看见,他又恢复了平素那张万年寒冰脸,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冷漠。
  “你是谁?”他边问边冷冷的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看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我被他问的一个激灵,表面上却力图镇静的道:“四贝勒,您怎么了?我是瑶华啊!”
  “是六岁以后的瑶华吧?”他波澜不兴的道,对我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看出来了?他怎么看出来的?他……我使劲压制着恐惧,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他不可能看出来,毕竟连胤禟他们都没看出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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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初吻

  胤禛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眼中再次浮现当年算计我成功时幽幽的光:“其实我早就怀疑,只不过没有机会测试。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说着他又看看地上的死鹿,继续道:“果然一试就被我试了出来。瑶妹妹,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六岁在承德从树上摔下来的前两天,去过那里的木兰围场。那次狩猎,你说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那回我们也是看见了这么一只小鹿,你拼命的喊着射死它,而且不能伤到它的皮毛,并说那只鹿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毛皮能够映衬你的美丽。另外,前一阵子你安慰胤祥的话,他都和我说了,你认为六岁以前的你会这样做吗?更别提什么人死后化为星星之类的奇怪话。看看当时的你,再看看今天的你,你说我能相信你是以前的瑶华吗?就算失忆了,但人的性格真能反差如此之大?”接着他眯了眯眼,懒懒的道:“至于说九弟、十弟没发现,我只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侃侃而谈,我的心反平静了下来。没想到千防万防,却还是又被他算计到,难道刚才他那一系列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表现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可惜他还是想错了一件事,我的身体的确是瑶华,货真价实,而灵魂之事终是虚无飘渺,只要死不认帐,他又能耐我何?于是,我淡笑着道:“四贝勒,您在说什么?瑶华不明白。六岁以前,我还小不懂事,可能有些事做出了圈。但这些事我从树上摔下来后已经都不记得了,因此而和从前不同,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
  “不奇怪吗?”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你这样挺好,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说着一挽缰绳,看也不再看地上的死鹿,拨转马头向林中驰去。
  林中的小道不平,我坐在他身前,只觉颠的厉害,难受的要命。他不追究我反常举止的事,我自然是松了口气。但是,必须要用剧烈的颠簸来换取吗?老天!说什么我下回也不嚷着要骑马了,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四贝勒,您快放我下去,我要回营。”我白着脸抗议。
  “反正回营你也没事干,不如我带你四处转转。”他的话全无商量的余地。
  顺着林间小路,我们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树林深处,树木交错,枝繁叶茂,很难再骑马前行。胤禛甩蹬下马,接着把我也抱下马来。
  “这附近风景不错,咱们四处看看吧!”他边说边牵着马慢步前行。
  秋天的树林,满目皆是金叶、枯草,一阵风吹过,叶子便发出簌簌的声音掉了下来,犹如天女散花,果然别有一番情趣。
  我跟在胤禛身后又向前走了一阵,猜测着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对于他,根本不能有一点的松懈,否则只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他抓住更多的把柄。如果他确切的知道我是借尸还魂,会不会一把火烧死我这个他眼中的妖女。我抖了抖身子,这事想想都觉得恐怖。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牵起我的手,胤禛无奈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别走神,会摔倒的。”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任他牵着前行。在这不冷也不热的秋天,被他冰凉的手握着,还算是一件舒服的事。而且此时和我手牵手走在密林中的人可是未来的雍正皇帝,我这样算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我胡思乱想着,虽然今年只有二十二岁的胤禛心思难测,又老喜欢算计我,但他是未来的皇帝,是在九王夺嫡中脱颖而出的人,会使手段也是正常的事情。
  “别动!”他握着我的手忽然一紧,硬把我扯住。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却只是盯着我的脚边。
  怎么了?我奇怪的向自己脚下望去,就在同时胤禛腰佩的宝剑出鞘,一道剑光向我脚下激射而来。
  哇!难道他认为我是妖女,终于下定决心要趁四下无人杀我灭口。我脑中百转千回,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心里也明白,这不太可能,但人遇事总是爱往坏处想。所以当我看到脚边那被刺中七寸的毒蛇时,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慢着!似乎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我僵硬的又向脚下瞄去,看到了那条色彩斑斓的蛇,以及它那双恶毒的、亮晶晶的小眼睛。
  “啊!!!”我仰天尖叫,惊起飞鸟无数。猛的甩开胤禛握着我的手,挥舞着手臂后退,向来对爬虫类动物避而远之的我,忽然见到一条蛇在脚边,即使是一条死蛇,也照样让我觉得恶心。
  脚下一绊,我向后倒去,却被胤禛一把抱住,可惜还没等我庆幸,他竟然也因小路不平被绊倒,抱着我向地上摔去。
  惨了!我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却只感到身下一软,随后唇上传来温温、软软的异样感觉。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胤禛的身上,在这个位置我能清楚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及毫无变化的黑眸。如果只看这些,没有唇上那种柔软、温暖的感觉,我一定会认为我们俩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
  我一下从他身上跳了起来,手捂着唇,无措的站着。虽然以前在现代时,也谈过恋爱,也接过吻,但对瑶华来说,这可是初吻,怎么会就不明不白的葬送了呢?欲哭无泪呀!
  胤禛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我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语气是完全的若无其事,我的心竟因此涌起不快的感觉。
  顺着来路,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我看着在身前一步的他,手又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原来那样冰冷的人,唇却是温热的。就在这时,他忽然回头看向我,我立刻像做贼般飞快地把手放到背后。也不知道他是真没看见,还是装的,只冷淡的对我道:“有人来了。”
  有人?我向四处张望,却并没看见人影,不过没过多久,急促的马蹄声便响了起来。
  只见顺着我们来的路上,有一骑奔来,到了近前,那人一勒马甩蹬而下,紧走两步到我们面前,行礼道:“奴才御前一等侍卫巴尔珠尔给四贝勒、瑶华格格请安,主子们吉祥。”
  “起来吧!”胤禛问:“你来的这样匆忙,有事吗?”
  “回四贝勒,是宜妃娘娘见瑶华格格不在营地,特吩咐奴才们出来找。”
  我打量着这个叫巴尔珠尔的男子,只觉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他一身侍卫打扮,腰悬宝刀,气宇不凡,即使面对四皇子胤禛也不卑不亢,全无逢迎讨好之色。
  “那你就护送格格先回去。”胤禛和他说完后又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还要去追皇阿玛,格格先随巴尔珠尔回营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翻身上马径自去了。
  我呆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冷淡?因为刚才的那个意外吗?我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觉得史书上说的果然不错,胤禛实是喜怒无常。暮的,我一怔,忽然发现自己竟总围着他的事思来想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使劲的摇摇头,想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摇出去。
  “格格请上马。”巴尔珠尔恭敬的话打断我的沉思,我害怕的看了一眼那匹打着响鼻,似乎脾气不太好的棕色大马,强笑道:“不用了,我想散会步,咱们走走吧!”有了两次骑马的恐怖经验,我想我已经患上骑马恐惧症了。
  “喳!”他恭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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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我们两人慢慢向营地走去。离营地不远时,就见喜福正焦急的在营门附近张望,见我回来急忙迎上来,道:“我的好格格,您这是去哪了?刚才宜主子又来传,真真急死奴婢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放心,我这就去给姑姑请安,罚不到你头上的。”我笑道。
  “格格,如果没事,奴才告退了。”一直跟在我后面沉默不语的巴尔珠尔忽然开口。
  我冲他点头道:“你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因我的话楞了楞,方恭身答道:“格格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说完转身离去。
  我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觉得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但也没怎么上心,迈步就想去见宜妃。突然,自从巴尔珠尔说话后,便没再开口的喜福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是他!”
  什么是他?我奇怪的看着忽然变得兴奋的喜福,她也正望着我:“格格不记得了吗?那天就是他送受伤的格格回来的。听说当时格格被刺客围攻也是他把您救下的,也因此他从三等侍卫升到了一等。其实我听宫里人说要不是因为他是葛尔丹的儿子,以他的身手早就应该进升的。”
  我恍然大悟,难怪看他有些面熟,依稀记起那夜被围攻倒下时,接住我的人可不就是他吗!他是葛尔丹的儿子?我记得史书上说他是在征剿葛尔丹时被捉来的,没想到竟在皇宫中当了侍卫,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下回见着他,一定要再好好的谢他一回。
  傍晚时分,康熙带着众人回营,号角声、人喊马嘶声老远就传了过来,在营里无聊了一天的我,急忙跑出去凑热闹。
  刚出了帐篷,隔着老远就听到胤禔的大嗓门:“瑶妹妹!瑶妹妹!”
  我听的暗暗皱眉,这么个叫法全营恐怕都听的到,急忙迎了上去。胤禩、胤禟、胤禔和胤禵都在一起,胤礻我见我过来,笑道:“瑶妹妹,这回打猎我和九哥猎了几只毛色不错的狐狸,等回去让人给你赶制件披风,也好冬天时御寒用。”他边说边四下环顾,顾盼间说不出的自豪,显然对能抓住这么多以狡猾著称的狐狸很是兴奋。
  我点点头,刚想说声谢谢,不料被一阵爽笑声打断,我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胤祥正被人群簇拥在中间,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
  “哼!有什么可炫耀的!不就是运气好,猎到一只豹子。我要是碰见也照样猎的回来。” 胤禔不满的自言自语,只是声音高到附近皆闻的地步。
  众人不由自主的都看向他,连正说的兴高采烈的胤祥也停下话头,看过来嬉笑道:“可不是嘛!十哥这话在理,我也就是运气好。要是十哥碰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边说边还一劲的向我挤眉弄眼,做出一幅小生怕怕、不敢领教的样子。
  “你……”胤禔脸涨的通红,他本就不善口舌上争利,这会儿一急,更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想猎什么,明天再去就是。”胤禩笑笑的打着圆场。
  胤祥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八哥说的是,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着转身就走。
  我怔怔的看着胤祥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变了很多。胤礻我在我旁边嘀咕着:“瑶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小子不太一样了,以前明明很好欺负。不知为什么,最近却滑溜的很,我看再这样下去十四弟都要被他比下去了。”
  “十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以前很滑溜吗?”胤禵抗议。他接着又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我却因想着胤祥的变化,全都没听进去。
  最近才变的吗?是因为那晚我对他说的宽心话,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竟可以让他变的这么开朗。胤禩若有所思的目光向我投来,他也想起了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吗?我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的想。
  无论在我眼里这次狩猎是否有趣,但在康熙眼里却是成功的一回,阿哥们的骑射都很不错,更有几个异常的拔尖。而随行的宗室子弟也同样的出色,猎到的猎物堆的有小山般高。
  所以,这次狩猎在所有人都满意的情况下结束,而我终是没能把想告诉胤禟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四周耳目众多,并不适宜谈论这些。但当我每次望向他时,他总是会回给我一个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会让我觉得我心中所思,他全都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渐渐的我不在执著于向他说明,有些事也许并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
  康熙三十九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天上的水和人的心似乎都结了冰,就连我的绛雪轩门前也变的冷清,负责洒扫庭院的宫人各个无精打采。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前几天,瑶华(也就是我,可让我说那些人是我的亲人还真有些别扭)的外公家出了事,瑶华已故的外公安亲王岳乐被追降郡王,现任僖郡王岳希——瑶华的舅舅,降为镇国公。我这个格格虽然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但宫里人向来深谙皇帝的喜恶必和政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间,我已失了康熙欢心的消息满天飞,没了利益,那些平日套近乎的人自然不愿再登门。不过,到也让我图了个清静。
  “宫里那些势力小人不来更好,格格也能认清他们的真面目。”喜福愤愤不平的如是说。我听了只是笑笑,在宫里这么多年,她还是看不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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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礼物

  这一日,我正坐在屋中独自一人发呆,忽听敲门声响,我心里暗笑,喜福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懂起规矩来,于是清清喉咙一本正经的道:“进来。”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我奇怪的推门去看,回廊里空无一人,但门前地上却放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厚厚的放着一大叠东西,因为盖着红绸,也不知是什么。
  我好奇的把托盘端起,感觉颇沉,又再四下望望,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便把那托盘端入屋中放到桌上,掀开红绸细瞧。我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那竟是一件狐狸皮的披风。
  前两日,刚听胤禔嚷嚷,几个月前猎来的狐狸已做成披风,要送来给我御寒。今个送是送来了,偏如此装神弄鬼,害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我边想边抖开披风,来回抚摩,只觉毛色亮丽、触手柔软,的确是一件佳品。又在身上一比,很是合身。我暗想,要是在现代,哪能穿这样的披风,看来回古代还是有诸般好处的。这几年,我都是以这种方式来寻得自我安慰,使自己不至于太怀念现代。
  我高高兴兴的收好披风,打算等天冷的时候穿着御寒。
  眼看着大年三十将到,不知不觉已经又是一年。今年的春节宫中格外忙碌,听说是康熙要让一些近臣及女眷一同在乾清宫中过年。于是,那些负责采买、安排的太监、宫女因工作量加大而繁忙。
  大年三十的下午,喜福领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太监进了我的屋。那太监见我打个千请了安,道:“格格,奴才是十阿哥府里的。十阿哥说前些日子做了件狐狸皮的披风本想给您送来,但因这些日子事务繁忙,就给忘了。所以今天特别吩咐小的送过来,顺便看看有没有不合身的,也好改一改。”
  我听了就是一怔,狐狸皮的披风前些日子不是已经送来了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好啊!拿来我试试。”在皇宫多年,早已差不多能不把心中所想带到脸上,所以我虽然心中纳闷,脸上却还算平静。
  由着那太监一通拾掇,披风稍长还要再送去改改方合身,于是喜福又领着那个太监走了。
  等他们去的远了,见四下无人,我才从箱子中拿出前些日子收到的披风,直看的出神,到底是谁送的呢?本来很喜欢的,但如果不弄清楚,恐怕以后都穿不了,我皱眉轻叹。
  三十晚上,乾清宫摆宴,我被安排在康熙女儿们那几桌的首席。这样的安排不能不说十分巧妙,说我失宠吧,一个普通格格坐在公主们的首席,应该是圣眷正隆的表现;说我得宠吧,这几年家宴我坐在康熙身边几成定律,这回忽然隔了八丈远,也不像得宠的样子。
  我本人到是无所谓,有的吃就行,不被康熙注意我还能食欲好一些,可却苦了一帮子见风驶尽舵的宫人,当真一个个犹如雾里看花,弄不明白康熙的真正用意。
  宴会的气氛有些压抑,一是因为康熙在坐,不好闹的太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外臣在场,皇室子弟自然要端起架子。
  宴会开到一半时,在首座正和德妃说话的康熙,忽然提高声音道:“老四,老四。”
  康熙的声音并不太高,但因为暗里大家全都留意着首桌,这会儿他忽然叫胤禛,不知是什么事,便都静了下来。
  胤禛从他那桌快步走到康熙桌前,福了下身道:“不知皇阿玛叫儿臣有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忽然想起这些年你也大了,却还没立嫡福晋,实在有些不像话。你今年差事办的又好,本来还不知该赏你些什么,朕看不如由朕做主,给你指门亲事,如何?”
  康熙这么一说,屋里人大半目光却都落到我的身上,我急忙掩饰的举起杯子喝了口茶,心想:“那个要指给他的倒霉鬼可千万不要是我呀!”
  “一切但凭皇阿玛做主。”胤禛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我心里边祈祷别是我,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环顾四周时,看到太子胤礽正一幅看好戏表情的笑着,我也皮皮的冲他回笑,每回看见他就不爽。
  “朕看费扬古的女儿晴华为人贤淑、生的又端庄美丽,便指给你吧!”就在我和胤礽还“深情”相望时,康熙已一语定乾坤。我的笑容一下扩大,犹如鲜花绽放,胤礽却脸色骤变的扭开了头。
  “儿臣谢皇阿玛。”胤禛没有任何犹豫的伏地谢恩,这时,从康熙身后的宫女中走出一女,正是我当初见到的晴华,她带着几分羞涩上前和胤禛一起谢恩领旨。我看着他们并肩而立,异常般配的身影,本来高兴的心情忽的暗淡了,甚至还带出几分酸涩,不禁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却是茫然。
  四周向我射来的目光中有怜悯、有幸灾乐祸,好像我承受了巨大的不幸似的,但只是让我更加茫然。
  眼前晃过胤礽愤怒的脸、胤禩淡笑平静的脸、胤禟和胤禔放松的脸、胤祥诧异的脸、胤禵无所谓的脸,恍惚中我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飘雪的三十,时间正在重叠……
  当时胤禛拒绝了指婚,但这一次他答应了,因为他看到我在失宠吗?因为他认为晴华比我更有利用价值吗?我有些失望的看向他,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在期待些什么?他正在接受四周的道贺声,一瞬间和我四目相对,他毫无表情的扭开脸,继续应酬着下一个道贺的人。
  那一刻,我觉得在我心中最隐秘角落的某些东西正在破碎,一片片剥落,没有留下任何完整。到底是什么破碎了,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明白。
  康熙三十九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天冷、人冷、心更冷,不知马上将来临的康熙四十年是否仍会如此冷下去。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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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2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一章 生死之间(上)

  冰凉的水刺激着我全部的感官,我努力的屏住呼吸,不让池水灌入我的喉咙,但肺却向要炸开般难受。我拼命扭动,想挣脱按住我头的大手,却没有一点效果,只不过徒劳的搅混了池水。
  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时间在这一刻缓慢的让人窒息,而我也的确正在一点一滴的停止呼吸。挣扎变的艰难,思绪开始飞散,我后悔了,非常后悔,如果我没有留下来,没有留在这吞噬个人就像吃面包般无声无息的皇宫,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窘境……
  康熙四十二年注定是一个不太平凡的年份,根据我读的清史,正是这一年的五月索额图意图囚禁在外巡幸的康熙、拥立太子,结果失败反被拘禁于宗人府,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去。可以说从这一年开始,太子的地位不再像以前般稳如泰山,康熙和太子的矛盾日渐激烈,终止最后的两立两废。
  因为明确的知道索额图要谋反,而且肯定失败,所以当这一次康熙出外巡幸时,我本意是说什么也要跟去的。毕竟跟去的话,顶多一场虚惊,但留下来和胤礽做伴,等他谋位不成功时,万一把气撒在我这个平日他就看不顺眼的格格身上,到时候康熙这远水可不一定救的了我的近火,那我绝对会死的比窦娥还冤。
  而康熙也的确是想带上我的,虽然在康熙三十九年时,我外公家(说着总有点别扭)被他降封,而宫中也一度传出我已失圣意的消息,但在进入康熙四十年后,我马上被赏赐了一堆外邦进贡的珍品,康熙更是亲自对我好言安抚,这些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出宫的行李已被喜福准备好时,一场意外却彻底打乱了我的部署。因为我这个向来活蹦乱跳、好吃好睡的健康宝宝生病了。
  天可怜见,为什么这病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会出人命的时候生。
  我发着高烧,看着那些太医在床前转来转去,说些什么偶感风寒、急热燥出,只需细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的屁话,立刻把他们归入了庸医的行列。我心里虽然着急,但也明白中医毕竟不同西医,没有一吃就灵的特效药,所以还是另想办法为好。
  可是,当我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打动康熙和宜妃,只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死抱着探完病就要随康熙一起去巡幸的胤禟大叫我也要去时,他却用哄小孩的口吻说会给我带好玩的物事回来,让我乖乖听话养病,我就知道我彻底没戏了。他以为我多大?还是吃奶的娃娃不成,就算不计算我现代的年龄(也没法算了,我拒绝相信自己已经进入欧巴桑的年纪),可现在的瑶华也十五岁了,在古代已经是大姑娘了。
  最后,越烧越厉害的我只能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那些没意气的皇子们离开。然后,我悲哀的发现,在这座紫禁城中,现时的皇族子弟除了太子,就只剩下一帮不大的小胡萝卜头和我做伴。怪不得索额图要在这时候谋反,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种做法根本不像平常康熙会做的事情,难道说他是故意的?我因高烧而混乱的头脑也只能想到此处,其实就算我是清醒的,也照样摸不透他的心思。就好像康熙三十九年时,外公家出事的那段日子,他对我是极其冷淡的,要不然宫中也不会传言我失宠。可是当新的一年来到,康熙四十年大年初一的早上,绛雪轩的门就被敲开,各种外国贡品中的珍品像流水一样把我的屋子塞的满满的。其后的几天,我更是被宣入乾清宫伴驾,厚加安抚。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用意,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而我这次无法和康熙一起离开,在宫里就要谨言慎行。
  也不知是躺在床上养病有了成效,还是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效果实在是好,康熙走后没几天,我的身体就恢复过来。也不发烧了,也不咳嗽了,浑身清爽的比没得病之前还好。害我直郁闷的想:要是几天前能这样该多好。
  身体一养好,我就有些做不住了,天天数日子算来算去,也不知道索额图谋反被抓的确切时间,只记得是五月,到底是五月的第几天却不清楚。
  烦闷的我干脆天天在御花园中混日子,反正就算索额图谋反也不会谋到御花园来,有什么机密事不是关在屋子里派人小心看守的谈。
  可世事无常,这一日我正在浮碧亭中闲坐,看亭下池中游鱼穿梭,忽见索额图和一个中年官员鬼鬼祟祟的从另一边走来。
  这个索额图,我以前在康熙面前见过几次,说话办事绝对是只人老成精的千年狐狸,至于他身边的那个官员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我因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于这里碰见他,又加上总想着他会在最近谋反,不免心中有鬼。见他们向我这边走来,便起身想离开。
  没想到对方似乎心里也藏着事,猛一下看到我,两人都是一楞,又见我立即要走,索额图眼珠一转,高声叫道:“瑶华格格,请留步。”
  我心中千般不愿和他扯上关系,但也毫无办法,只好平静的转身向两人福了福道:“不知索大人有何吩咐?”
  索额图用一种古怪的笑容对我道:“不敢,只是想问格格,在这里坐了很久吗?”
  “刚来一会儿,本想在这儿解闷,可惜还是太无聊,所以想回去了。”
  索额图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忽又高声道:“瑶华格格金枝玉叶,身边没个人照样,怎么行?容泰,你护送格格回去。”
  让他这么一喊,不远处就蹦出个身高马大的侍卫来,向索额图恭身道:“喳!”
  我无所谓的道:“多谢索大人关心,那二位大人,瑶华先走了。”护送也好,监视也好,反正只要忍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我如是想。
  索额图的笑容越发古怪,道:“格格慢走,不送。”
  我当时却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老狐狸,而没去在意。直到那个叫容泰的侍卫在偏僻的池塘边,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的头按向水池里时,我才知道大事不妙。可索额图为什么要杀我?我明明和他没有牵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杀我?我完全不明白,我想如果我死了,一定也是个冤死鬼。
  天呀!难道我注定命丧于此,注定死于这场肯定失败的政变中。
  我此时特别想对身后那个要致我于死地的侍卫大喊:“放弃吧!你们肯定失败,所以现在放了我还来的及。”
  可惜,头在水里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意思渐渐凌乱、模糊……
  “这是在干什么?”严厉的大喝声传来,那声音若洪钟般震响,连隔着水面、意识不清的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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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9 12:3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生死之间(下)

  是胤礽的声音,我本来生出一丝得救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平时就和我不睦,这回因为皇位和索额图意见一致,又怎么会救一个索额图授意要杀死的人。
  那个侍卫被太子一喝,暂缓了对我的行刑。我又被拖出水面,刚猛喘两口气,准备呼救时,侍卫的大手就死死的捂住我的嘴,使我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我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猛盯着胤礽,在这一刻,他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是非常不牢的稻草。
  胤礽见是我也自一怔,但马上脸便沉了下来,冲那侍卫怒斥:“容泰,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我的面,连格格也敢抓,是不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想谋反吗?”
  “属下不敢,一切俱是索大人吩咐。”那叫容泰的侍卫恭敬的答道。
  胤礽听后有丝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容泰,脸上表情犹豫。我暗叫不妙,看来他要装没看见,而我这个糊涂鬼又要上路了。
  “你先放了瑶华格格,这事我自会去问叔姥爷。”胤礽终于还有点良心,没打算看着我被杀,他边说边挥手示意容泰放了我。见容泰迟疑着不肯放人,又怒道:“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真要反了不成!!”
  当容泰因太子动怒,终于要放开我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不行!不能放!”
  我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索额图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那双眼睛此时正闪着像蛇般阴险的光,看的我一个哆嗦。
  “叔姥爷,你……”胤礽迟疑的看看索额图,又回头看看我。
  索额图快走几步,到胤礽近前恭身道:“太子爷,这事您就听我的吧!”说着他扫了眼被容泰抓住不能动的我,在胤礽耳边低声道:“这次……万一……耳目众多……不是闹着玩的。”
  我离他们并不远,可由于索额图声音太低,全神倾听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片段。事关生死,我心里真是火烧火了,却也知道命运已不再由我掌握。
  一次宫变,死个格格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正想着,索额图已经和胤礽说完了话,抬起头看着我狞笑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容泰,继续。”
  冤枉呀!我绝对是错杀的那个!我拼命的挣扎,可被身强体壮的容泰抓着根本使不上劲;我想尖叫,但被他的大手捂着只能发出些“唔唔”声。
  眼看又要被按入池子里,我认命的闭上眼,死就死吧!反正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也许死了还能回到现代呢!心里也知道这种希望渺茫,但不这样安慰自己,我又能如何?
  除了恐惧,我的心里还是恐惧,这是第一次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暮的,一声大喝响起:“住手!”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阻止的胤礽,他的脸色难看的犹似厉鬼,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后,转头对索额图道:“叔姥爷,这事这么办终是不妥。我看不如把瑶华带到毓庆宫,由我严家看管。”
  “太子爷,您莫存妇人之仁,须知……”索额图还想再劝,却被胤礽挥手打断。
  “这事就这么办了,让容泰把瑶华带到毓庆宫去。刚才这里这样喧哗,虽说偏僻,恐怕也要有人来看个究竟,叔老爷还是快些离开吧!”
  于是,我不明不白的第一次踏进了毓庆宫,因为以前和胤礽不对盘,我是从没有来过这个康熙特为太子而建的宫殿。
  这次到好,不来则以,一来就是全面参观,我被那个死容泰像提小鸡般抓进了毓庆宫的后殿小室。更可气的是,一路上竟然连个人影也没碰见,让我想呼救都找不着对象,宫里那么多人都死哪去了?我生气的想,其实也明白就算碰上了宫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的小命都难保。索额图连我这个康熙面前得宠的格格都敢杀,这会儿由他当家的紫禁城里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容泰把我放到小室里便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我一人,我稍平静了下纷乱的心绪,心里马上开始想怎么逃出去。这皇宫现在是没法待了,康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来,我的小命握在胤礽手里,要是他大爷哪天不高兴,想和我秋后算总账,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心里想着,身体就动了起来,我走到门前,想试试门有没有锁,果然不出所料,门纹丝不动,我平静的把手放下,这是正常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却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是胤礽不知从哪个旮旯冒了出来。
  “你从哪出来的?”我戒备的看着他,什么见到太子要恭敬有礼,以前就从没做到的我,当然更不可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想起。
  胤礽可能也早就习惯了我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在意的道:“当然是从门外进来的。”
  门?我狐疑的回头看看身后的门,又再转头看他,脸上清楚分明的写着:你在说谎。
  他表情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不会以为你身后的就是门吧?难道刚才容泰从哪出去的你都没看见。”
  我低下头,认真反省,可这能怪我吗?刚才差点小命不保,惊魂未定,谁能有闲暇去关心要杀自己的人从哪里离开?
  “瑶华,你是想逃跑吧!”胤礽忽然收起平日一贯见我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口气,反常的冷冷的道:“可你连哪个是真门哪个是假门都分不清吗?不过也难怪,当初这后室修建时,就做了很多真真假假的门,素有‘小迷宫’之称,第一次来的你又怎么能分的清楚呢!”他说到这,见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禁冷哼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要是瞎跑又让索额图碰见,我可没那份闲心再救你一回。”
  他说话的工夫,我心里思来想去,也觉得现在只有待在毓庆宫一条路可走,只要胤礽别下黑手,相信我还是能活着等到康熙回来的。于是,我无奈的道:“好吧!我会听话的。”
  胤礽见我如此,脸色方变的好看了些,放柔语气又道:“这就对了,你乖乖听话,等我……”说到这他忽又掩饰的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总之,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放你出去。你不是喜欢老四吗?到时候我可以做主,让你和他完婚,与他的嫡福晋平起平坐,不分长幼。”
  我低下头,翻个白眼,我喜欢胤禛?这是哪年的黄历?我承认当初是对他有点奇怪的感觉,是不是喜欢还不好说,更何况现在他老婆一大堆,儿子都有了,我可不想嫁过去当后妈,所以他——三震出局。
  还让我乖乖听话,等他……等什么呀?他想必是要说等他当上皇上,如果真要等到那时候,说句难听点的话,我还真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胤礽见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我对他的提议动了心,遂满意的笑道:“这样就乖了,你放心,在我这里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他自说自话完,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冲他离去的方向吐吐舌头,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和他说什么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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